六元及第也就是个会考试的名头而已。
就像姚华的先生段九渊段大人,他一目十行记忆力惊人的,可翰林院就有好些个过目不忘的。真正要做事,并不是说要会科考就成的。
那臣子刚开始一位姚华也就是运气好,同时确实很会考试,很会做人罢了。
谁知道他上门一进姚华的书房,就发现姚华的书房堆满了书。
姚华的书房有很多架子,架子如同藏书库一样,一个个整齐摆放着。连装饰摆放的位置都没给留。偶尔有几盆绿色,全是放在了架子的最上面,或者窗台上。
这臣子愣怔被姚华带进门:“这么多书?”
姚华将人带到书桌旁的椅子那儿坐好,还给倒了茶。他听着自己今后同伴这般惊讶,笑了起来:“还成,我先生要求比较高,时常要我背书。”
这么多书。
那臣子心里嘀咕,莫不是全都要背?
等两人坐定,姚华才与这臣子说了一声:“前些日子听说要税改?”
臣子一听这话,顿时苦哈哈点头:“是的。”
“那回头我去多看看。否则数字要是出了差错,不是小事。”姚华这般说。
臣子忙点头。
两人关于税改再聊了两句。
所谓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夏煜和萧子鸿一样,很少会提出税改这一事,一旦提出了,基本上都是涉及了极为重要的一些举措的。因为但凡税改时常要改科,要考虑到地方情况。
交税又不仅仅是收银钱的事。
这上上下下可没有那么多银钱可以收,基本上还是收粮,或者收别的东西。
粮的单位要从石斗升合精确到勺,银钱的单位要从两钱分厘毫,中间还要算各式各样的折算率,年年有所变动。
有的地方收税,比如有桑田,甚至是将税交在丝绸上的。
而等到没有桑田了,这税要么折银,要么去采买丝绸,再或者就是等税改后再提出异议,参考开国时的会典再修改。
说来说去,都是些复杂又琐碎的事情。
上面一句话,下面牵扯的地方可真是方方面面。
臣子说了不少,见姚华都能应上,觉得有点奇怪:“段大人也教过算账?”
姚华点头:“是,那时候串着那一块儿的律法一道讲的。让我算了不少的题。有的不得不去查会典……毕竟黄册我也不能轻易去借调,要是能借,肯定就去借了。”
臣子一听,倒吸一口气。
黄册十年一造,一个州府的内容搬运都要百来人,还不能随意入库。姚华竟然区区一个人还想过去借黄册这种原始记录的东西,就是为了做题?
“你一天要看多少书?”他禁不住继续问了。
姚华看了眼书柜那儿:“基本一天一本,忙的时候就再说。现在十天一篇文章,写点关于近期看的东西。近来要去户部,估计就朝那个方向写。”
臣子想不通了:“……你哪里来的时间?”
“我又不怎么出门,多出来的不都是时间?”姚华还觉得奇怪呢,“我既然有这个天赋,不好好努力用上,难道还要转头泯然众人矣?别人能十天读一本书,我既然能一天一本,那就一天一本了啊。”
段九渊也爱看书。
他爹也总是翻看各种书。
难道到他这里,就凭着自己聪明,平白输给资质还不如他的老爹?
姚华很认真的说:“我爹比我笨一点,我爹说刑部姚大人比他笨,我可是六元及第,要是输给姚大人,太丢人了。回家会被冷嘲热讽的那种。”
臣子面无表情:“……”
刑部姚长青,他是知道的。
说聪明倒是一般,做事确实有点拼。
他心里头还在想,寻常人可能十天还不一定会读一本书呢。事情忙起来哪里有那个看书的空。别说姚华每十天还必须要写一篇文章,且绝不是普通写着感慨的文章。
聪明还勤奋的人,没法比。
难怪姚华在外的风评基本都是好的。
这人几乎没什么能让人看不过眼,说不过去的地方。尤其是众人还知道,他又不差钱,也不死板,今后又是道路一片光明的,根本就不会刻意去针对他。
臣子和姚华多说了一会儿,真的是受益匪浅。
临着走,姚华还送了他一小坛酒。
真的是非常小一坛。
姚华还笑着和他打趣:“我这儿再多可拿不出来,就送你尝一尝味道,再想要是随缘的,可别开口,开口我也没有。”
臣子躬身谢过:“够了够了,再多我也没这个脸拿。”
等臣子拿了酒回去,当晚就着一点小菜吃了喝了两口。
再喝了两口。
再喝了两口……
嗯?
怎么没了?
这位臣子呆滞看向自己那小酒坛:如果开口再去要,真的就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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