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的评估,桑宁的法力深厚程度,在天宇山宗师长老中都属上乘,刚刚不过是在有意欺瞒误导他们。再加上突然有一名直追宗师的高手协助,联手之下便轻易袭杀了一个同伴。
“金甲将军郝书文?”厉若虚仔细看了一下对面,有点不敢相信。
郝书文可不是余知行、桑宁这样的附庸兵,他是拓跋宗某位长老的女婿,深受信重,专一城之权,独领一军,两个儿子也是身居要职,算是拓跋家嫡系中的嫡系。
这种人怎么会跟桑宁这种人勾结在一起?
附庸兵明显已经叛变拓跋宗,他们应该是生死敌人啊!
怎么会这样?
郝书文也叛变了?
可他郝书文叛变个啥?
他都已经官至顶峰了,算是除了拓跋长老外的第一人了,有什么不满的?
长老?对了!
厉若虚明白了过来。
有点悲哀,又有点想笑。
登台入阁,分封建制的权势就这么吸引人吗?
让一个个英雄豪杰们疯狗一样相互厮杀,相互背叛。让看起来最可靠的人,也对你拔刀相向?
拓跋宗,非拓跋氏不得登台入阁,成为长老啊!
连战功赫赫、名动天下、修为成就宗师的余知行都不可以,你郝书文凭什么?
就凭你是拓跋宗长老的女婿吗?女婿又不是儿子。
厉若虚突然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发现这场北伐拓跋宗挺无聊的,就算天宇山不动手,那些野心勃勃的非拓跋氏子弟豪杰们,总有一天也会自己掀翻拓跋宗。
看这个样子,余知行、桑宁、郝书文他们早就等不及了,被压制的怒火,早就让他们欲食拓跋氏之肉、寝拓跋氏之皮。
不过,这好像也是应该的。
厉若虚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自己有余知行、桑宁、郝书文这些人的修为、战功,天宇山不给长老的权位,自己怕也会不满、愤怒,乃至怨怼呢?
那是一定的!我一刀一枪挣来的,又不是靠谁施舍,凭什么不给?
所以,家族垄断门派权位的宗门,早该灭亡了。
所以,天宇山能够压着拓跋宗打。
反正拓跋宗只是拓跋氏子弟的,其他人干嘛拼命呢?
深吸了一口气,厉若虚定定看了桑宁一眼:“桑总管,处心积虑如此吗?”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附庸兵叛乱的核心领袖,百分百就是这位桑宁总管。
“没有什么所谓的处心积虑,拓跋氏不得人心,大难临头自然无人愿意匡扶宗门。”桑宁明白对方的意思,想知道自己如何说动郝书文这样的人。
“我只是问,将军百战金甲已穿,可知凤鸾台在何方?”
“长老宗主,宁有种乎?”
桑宁气势逼人,目光发出莫名的神采。
宁有种乎?
厉若虚心下一惊,惊骇于桑宁可怕的权欲之心,这是那种永远不甘人下之辈。
这种人,永远只愿意做自己的主人,谁都别想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