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什么莫中道自然清楚。

附庸兵嘛，主家自然不会令其单独成军，一般只会分散在主家本部军队中效命，防止尾大不掉脱离掌控。

再加上补给不足、器械不全，全军处于奔走逃命状态，无疑使附庸兵战力进一步削弱，从而被天宇军轻易宰割。

让莫中道最为忌惮的还是那些打着“都尉”旗号的主将及其门下弟子，那些主将个个修为不凡，都可以称得上是顶尖高手，弟子们也勇武过人悍不畏死。

要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以门下弟子为骨干整合这批附庸兵，那将无疑是一群可怕的对手。

所以，莫中道决意如有可能将他们全部留下。

不然，就算灭了拓跋宗，这些附庸兵也将成为天宇山下一个难缠的敌人，甚至灭亡拓跋宗反而是给这些人做了嫁衣。

对面河道很静很静，今夜似乎没有人会过来了。

不过，莫中道知道。

余知行一定在对面！

确实，余知行就在这里。

余知行、曹无咎，以及只携带数十门人弟子刚从上下游返回的莫仟风、介奇，赤水卫、锐字营，各部精锐，林林总总凑了五千人。

他们将作为突击队，在对岸撕开一条口子，然后还有后续的八千人将发起第二波攻击，如果成功，将彻底把天宇军溧水防线一分为二。

可惜领兵大将们或死、或伤，竟无合适人员统管第二波军队，无奈只得请勉强还能行动的柳成丘再次领兵。

曹无咎他们跟余知行很熟悉，但却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刀。

这一夜，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余知行的那把刀——听雨。

名字有点怪，跟这把刀对不上，大家觉得这刀特别像遥远海面升起的半轮月亮。

余知行就像夜半三更，前往河畔游玩的旅人，明月落在了手中，画出一帘幽梦。

明哨、暗哨、小股巡逻队，只要身处他周边二十丈以内，全都无声倒下。

战斗就这么毫无波澜的爆发了。

完全是乱战，没有队形的乱战。

曹无咎、莫仟风、介奇三人带着门下弟子，遇到遇到成建制的天宇军就像三把尖刀一样切进去，打开一个缺口，方便身后的军卒与敌人进行乱战，街头械斗一样的乱战。

这就是余知行制定的战略，避免成建制结阵相斗。

他们要趁着夜色，凭借高端战斗力上的些许优势，把敌人引入大乱斗。

“吼！”

“啊！”

虎啸惊天动地，一只六十丈长的斑斓猛虎出现在战场，一口吞掉了当面天宇军将官，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声极为渗人。

见到自己这方大将大显神威，附庸兵欢声雷动。

“杀！”

一名天宇军小将十分勇猛，指挥也相当得力，百余人小队在他的带领下轻轻松松将数百名附庸兵堵在一个小丘下，杀猪宰羊般屠杀。

余知行走了过去。

“大人？”有人惊喜的叫了一声。

叫声未落，天宇小将的头颅掉落了下来，眼睛圆瞪，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宇军小队惊慌一时，附庸兵趁机冲杀，混作一团。

“你认识我？”余知行平静看向对面略显腼腆的不到十七八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