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一样吗?”刚刚说话之人大怒。
确实不一样,之前过河附庸兵不多,明显是乌合之众,且与主力相距过远,无法形成呼应,所以威胁不大。现在有近二十万附庸兵进逼溧水,若任由他们随意占据溧水,分割天宇军步骑,将带来严重恶果。
“好了!”池震挥手制止争吵。
说实话,池震并不担心这里战局,虽说附庸兵有几十万人,但明显组织不密、纪律不严、军械不足、后勤无着,外加身处死地,只需缓缓压迫,其必粮尽自溃。
可是,他池震实在等不起啊。
虽说山主莫东篱走前并未给他下达过什么指令,可是从山主过分严肃的表情上,池震还是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与忧虑。
天宇山数十万大军顿兵半石山,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整整三个月几无进展,上下已有怨言,认为莫东篱不该一意孤行贸然开战,此次如不能建功,莫山主威信必然受损。
池震是了解山主苦衷的,排名第二、第三的宗门天宇山、海魂殿结盟震惊天下,天下第一宗门大光明境首当其冲。
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天宇山毁掉拓跋宗吞并北之境,然后转身与之争夺天下的。
同样的,在即将与大光明境开战的当口,天宇山不敢也不能放任拓跋宗这个不稳定因素在身后。
所以,莫东篱冒险发动此战,为的就是虎口拔牙,确保天宇山在这场天下争夺战中不会陷入两线作战困境。
作为天宇山长老,池震觉得自己有必要竭尽全力为天宇山、为莫山主做些什么,为此次灭拓跋宗之战增添些许筹码。
“不要担心溧水,给我死死盯住贼军大队,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池震目光在阳丘、溧水,以及附庸兵大队所在位置徘徊,心里已然明了,这是余知行给他的陷阱或者说明牌。
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池震,自己已经知道莫东篱不会来了,现在分精兵去取溧水,你到底跟不跟?
不跟的话。
附庸兵将会以溧水为锁,限制天宇甲骑兵机动,自身步兵大队将可从容进军,过溧水后一点一点去啃阳夹山防线。
那样的话天宇军就算守住阳山也必然损失惨重,倘若一个不小心,让附庸兵攻破防线跑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若跟的话。
第二波出发的附庸兵可就要借助溧水地形,左右张开对天宇甲骑开战反包围。
并且后续本部大队一定拼命跟上,以数十万众与两万天宇骑兵开展大乱战,这怎么也是不亏的。
当然了,池震也可以直接率骑兵冲击第二波行军纵队,这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能如北路军那样大破的话,附庸兵就别想再轻易动弹了,自然也就困死在此了。
可谁都知道第二波纵队很关键,余知行必然选派精兵强将,甚至本人或许会率领天下知名的赤水卫藏身其中。
池震如果硬攻,就算得胜也必然损失惨重。
至于直接率甲骑冲击附庸兵本部大营三十万众什么的,池震没那么疯。
池震心里清楚,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率众抢先渡过溧水,与自家步兵汇合。
到时候步兵防守阳丘,自己带着骑兵骚扰敌军后方,使敌首尾不能相顾,无法安心攻阳丘防线,拖延下去,敌军自然自溃。
可是那样的话,自己的骑兵距离半石山越来越远,这样的话自己在接下来可能的变局中将无力作为。
“余知行,果然不错。”
思考许久,池震长笑出声,觉得遇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对手。
余知行虽然行军布阵稀稀烂烂,但倒还是有些急智,战场直觉也够敏锐,给自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为附庸兵创造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决战局面。
“全军轻骑全部出击,对附庸贼行军小队、哨骑信使展开最猛烈的攻击,我要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
“不必在意敌军前锋,让他们跑远点。”
池震想要看看余知行的赤水卫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硬,能挡铁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