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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市第三医院,病房里。
杜饮舟已经醒过来。她虚弱地侧躺在病床上,白着一张脸,本就缺乏生气的面容愈发麻木。
房内,雪白的墙壁不见一丝地震刚过不久的痕迹。窗外景色却依旧灰败不堪,入目皆为断壁残垣。
这间单人间小病房是“走了后门”开的。
因为,基地进了“贼”的事,惊动了市长陈嘉禾,以及代理警局首脑阮香凝,于是开此特例,额外照拂。当然,里面也有1201的面子在。人家三好市民嘛,有点需求当然要应帮尽帮。
杜饮舟脱离了生命危险,心情也已经平复。一群人便围着她展开了关于这伙危险团伙的激烈讨论。
“你痊愈以后暂时不要回基地,我会安排两名女武警保护你。”陈嘉禾态度难得的强硬,道,“这段时间都不要乱跑。”
后者乖顺地垂首道:“嗯。我不会惹麻烦。”
附身伤人案,光榆市就有将近一百起。放观楚省全境,更是多如牛毛。作案团伙里面明显有生手,部分受害者得以幸存。
幸运者如杜饮舟。经老警员判断,那个凶手倒是个手法半生不熟的,但下手极狠。大难不死是杜饮舟自己的运气。
经过江危和楚贞两大杂学圣手打配合,还有陆佐伊画出来的心理侧写图,帮助重案组的警员们迅速抓回了二十多个歹徒。
“全部老弱病残。”阮香凝语气沉重。
那些人的面目长相再普通不过,有些人甚至就是路边常见的拾荒老人,看着都惹人心软的那种。这样的人,竟是一件件虐杀案的施害者!而施害的对象,同样是与她们差不多的弱者。
倒楣者亦如杜饮舟。她年轻漂亮遭人眼红,还罹患精神疾病,在摸索出异能的用法之前,根本就任人宰割。
阮香凝微微张嘴,叹道:“十几年前,我刚上岗的时候,在华夏南边倒是遇到过类似的案子。”
邪教嘛,十几年前遍地都是,练的这个功啊那个法的,到处忽悠人骗财骗色,老老少少无一幸免。当然其中也有不经意就被拉入伙的,想逃脱,精神和身体却双双遭受虐待,以前叫做洗脑,现在管这操作叫PUA。
她本以为是本地的黑恶势力作祟,结果一看,作案者大多是外来北方人。首脑虽然伏诛,他们的“教义”却藏在民间各个角落,死而不僵。
“异地谋财,难道是怕宰起老乡来会手软?”陆佐伊挑眉道。
“……他们最好只是谋财。”阮香凝微微叹了一口气,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教内上上下下该坐牢坐牢,该死刑死刑。但他们的教义是何人编撰的,却不得而知。至今,这桩案子已成悬案。
然而世事莫测,市内近期发生的恶性案件,与十几年前的邪教理念存在某种暗合。
陆佐伊顺势问起,阮香凝却选择避开不言。要不说邪教邪乎呢,这些东西光听听都能发挥煽动性,知道的人少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