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她将来后悔。
他拉下她缠在他脖子上的手,“水开了。”
许池月看向水壶,已经没有了嗡嗡嗡煮水的声音,壶口往外冒着一股股白色热气,确实开了。
水开只是一个借口。
她都已经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了,他竟然还是拒绝了。
一股难堪涌上心头。
他到底还是不喜欢她的,所以就算她主动送上门,他也不要。
心口传来一阵阵窒息般的疼。
她识趣地将腿从他紧窄的腰上放了下来,咬着唇瓣,低头坐在台面上。
宋宴礼替她整理稍显凌乱的衣领,突然一滴水砸在他手背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低头去看她,这才发觉她哭了。
向来沉稳如山的男人,霎时慌了神,伸手想去替她擦拭眼泪。
许池月转头,避开了,她不想这么丢人的,但是没忍住。
既然被他发现了,她索性也不忍着了,任由眼泪滑落,泪眼朦胧看着他,打着哭腔说:“你是不是讨厌我?”
宋宴礼立刻否认,“不是。”
“你撒谎,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拒绝我,明明就是讨厌我。”
“你还小……”
“我不小了。”许池月打断他,“我早就成年了,我们还领证了不是吗?”
“……”
无话可说了吧?
拒绝她还用这么拙劣的借口,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她又不是承受不住。
许池月推开宋宴礼,从台面上下来,浑身发软,没站稳,险些摔跤。
宋宴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不用你管。”许池月将手臂从他掌心抽出来,快步离开了厨房。
宋宴礼叹息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将药泡热,喝了药,来到卧室,房间没看见许池月的人,卫浴间有哗哗地流水声。
他坐在沙发上,颀长身躯靠在靠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厨房里许池月哭红的眼睛看着他,说他讨厌她的画面。
他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
许池月洗好澡出来,见宋宴礼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她避开他,直接上床,被子一扯,将自己整个盖住。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来到了床边,似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她听见脚步声远去的声音,她立刻扯下被子,正好看见男人挺拔的背影进了卫生间。
她抓着被子,眼泪又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之前追三年、五年、十年、一辈子的雄心壮志,在这次送上门却还被拒的碰壁中开始打退堂鼓。
不喜欢就不喜欢,她一个重生过来的人,还能纠缠他一辈子?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高岭之花吗,你一直在高岭上待着好了,我不摘了。
她也是有骨气的。
宋宴礼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见许池月盘腿坐在床上,“怎么起来了?”
许池月转头看向宋宴礼,很有气势的样子,“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