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夏青溪轻念出声:“是个很漂亮的名字。”
余秽:“……”
他微微耷拉着眉眼,眼皮轻阖,长睫微颤,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我的名字那么不好,哥哥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夏青溪有些诧异道:“他只是名字好听一点儿,但相信我,你才是最漂亮的。”
余秽还是那副有些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是说到底,我的名字还是不好……”
夏青溪:“……”
蛊女:“……”
她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余秽,又来了又来了,这个绿茶又开始他的表演了。
啧啧啧。
真的是,谁能茶得过他啊。
夏青溪叹了口气,拉下他的脖子在余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又保证道:“我最喜欢也只喜欢你,我跟你才是最好的。”
“嗯嗯。”这下余秽满意了,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之前的那副小可怜的表情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夏青溪&蛊女:“……”我就知道。
蛊女终究还是忍无可忍道:“小情侣能不能不要这么黏糊!!!有没有考虑过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啊??!!”
余秽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单身狗别说话。”
蛊女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要不是打不过他,她高低得狠狠的给他一拳!!
剩下的一小段路就在夏青溪看着蛊女和余秽就“单身狗究竟有没有人权”这一问题的小学鸡吵架中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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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近在咫尺的寨门,蛊女突然转头看向余秽:“你有没有提前跟他们说我们要来??”
余秽:“没有啊。”
夏青溪:“……”
蛊女:“……”
对于余秽的这种操作,夏青溪有些迟疑道:“就这么进去吗?不提前说一下真的好吗?”
余秽牵着夏青溪的手径直往寨子里走去,边走边说:“没关系,都是这样的。再说了,就算想通知的话也没办法联系到他啊。”
夏青溪:“……”好熟悉的说辞。
他无奈道:“好吧。”
连两人都进去了,蛊女也只好认命的跟着他们进去。
她不禁暗念道,余秽这也太不靠谱了,虽说她也不是多有礼貌吧,但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总觉得这样会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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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寨子不愧叫“千山苗寨”,隐匿在群山之中,植被众多,人迹罕至,也与外界联系甚少,较于巫祁苗寨,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寨子也不愧是以医术着称,寨子中的布局大体是规整的,整个寨子的住房从山脚慢慢延至半山腰,山脚下的住处最多,越往上住宅越少,整体像是一个扇形。
而在向半山腰走的过程中,夏青溪还注意到,这里家家户户都会在房门前悬挂或是晾晒一些草药之类的东西,空气中都弥漫着丝丝缕缕淡淡的晾干后的草药香。
而且,正如余秽所说的,这里的寨民挺好的相处的,他们大多数似乎都是认识余秽的,在看到他们时还会主动的与他们打招呼,用词礼貌笑容温和,同夏青溪之前去过的格南苗寨完全不一样。
夏青溪侧眸看向余秽:“他们好像都认识你?”
余秽点点头:“嗯,之前是我将腾暮雪带回来的,后面也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认识倒也正常。”
见余秽还在顺着山路往上走,夏青溪道:“苗巫的住处是在最上面吗?”他们都快走到半山腰了。
“对。”余秽道:“像是苗巫或寨主他们都是住在上方的,离他们所供奉的庙宇比较近。”
说到这,夏青溪来兴趣了,好奇道:“他们这个寨子除了蝴蝶妈妈,还有别的信奉的神明吗?或是一些别的什么?”
余秽也知道夏青溪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于是他解释道:“千山苗寨也是属于图腾崇拜,与其他苗寨不同的是,他们的图腾是通天树。”
夏青溪:“通天树?”
“对。”余秽:“通天树实际上是枫树,这里的寨民们将其视为自己的亲属,认为祖先也源于枫木。”
“此外,枫树在苗族神话中有‘枫树生人’的传说,象征着生生不息和生命的连接。”
夏青溪轻轻颔首:“那这个图腾的象征倒是和这个寨子还挺贴切的,医术与生命,本就是联系甚密的。”
余秽:“也因此,他们信奉的神灵是枫树神,在山上也有一座供奉着祂的庙宇。”
“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看看。”
夏青溪:“可以吗?这种地方一般不是会有限制的吗?”
余秽:“可以,这里是可以的。”
夏青溪笑着应道:“好。”
夏青溪和余秽在讨论着有关寨中信仰的问题,而一旁的蛊女倒是更关心那些寨民们正在晾晒的草药,或是路旁种植的那些植物。
而夏青溪见到了也没觉得奇怪,蛊女虽说名为“蛊女”,但她在医术上同样很厉害,在这里说不定她还能和他们交流交流。
但令夏青溪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蛊女后面就没怎么将视线放在寨民们晾晒的那些草药上了,而是更专注路旁的那些植被。
见状,夏青溪歪了歪脑袋,好奇道:“怎么了?是路边的这些植物有什么不对吗?”
而蛊女的神情显得有些痛心疾首:“那可太不对了!!这么多珍稀的草药,结果他们不仅没有好好的养起来,还就这么潦潦草草的种在路边。暴殄天物啊!”要知道,这其中还有些草药是她想要但却一直找不到的。
谁知道现在它们就跟路边的杂草一般随意的待在那儿。
余秽也顺势瞄了一眼路旁的植物,他淡定道:“很正常,这些草药在别的地方很稀少,但在这里却不。”
“本身这附近的山林就很多,人迹也罕至,有很多珍稀的植被都能够找到。”
“再加上,寨子里的人对于草药种植这一方面也颇有心得,所以这些在他人看来很珍贵的草药,在他们这就还好吧。”
蛊女:“……”可恶。
盯着那些老老实实待在路旁的草药,蛊女不得不去狠狠的遏制住她那想要把它们都给薅光的冲动。
“既然这么喜欢的话,那不如就留在这里呗?”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蛊女的视线还停留在路边的那些草药上,闻言头也不抬的随口道:“留在这里干嘛,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我的房子。”
但等蛊女回答了,她才突然发现这道声音有些不对劲,不仅是从远方传来的,还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蛊女皱着眉头向声源处望去,入目的就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陌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