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到喀喇沁了吗?
周济:回家的感觉怎么样?
周济:怎么还人间蒸发了。
……
利少荣:到家了吗?
利少荣:到了报个平安。
利少荣:资本家已经在检疫,大约半个月后就能送到了。
利少荣:你还好吗?
……
程子珊:我和杀神要去澳洲备赛了,希望一切顺利。
程子珊:也希望你回去之后一切顺利~
还有群里日常关于赛季的讨论,备赛期死亡行程的抱怨。
直至此刻,群消息仍在不停更新。
高湳似乎在抱怨这次运马检疫过程格外漫长,被群起攻之,认为他做到这个年头居然还对此大惊小怪,实在不够专业。
她离开之后,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月光点了几下,手指按在红色的退出群聊的按键上,好半天,都没能按下去。
该干干净净斩断的。
却又不舍。
最后只是退出了微信。
又点开网页,无意识地下拉页面,查看新闻。
接着,她微微一怔。
头条消息是,“邵氏暴雷,继逃税违规后又被强制执行4亿”。
看了眼新闻的发布时间,就在今天。
直至刻下,这条新闻仍在热门里,阅读量高居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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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
包厢里称得上寂静。
一杯香槟罕见的出现在原遗山手里,并且,被他喝掉了三分之二。
张锦棠正神色复杂地接一个电话,时不时扬起眉梢,去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挂断电话后,他长吁一口气,喝了口酒,才直截了当开口问原遗山。
“你搞了邵家?”
原遗山未置可否:“常在河边走,该想到有这一天。”
言下之意,作恶的人自食恶果,与我何干。
张锦棠半晌说不出话来,摩挲着酒杯,叹一口气。
“邵二上诉失败,这回家里出事被查,直接把他这案子也牵连出来,原本缓刑,现在被大众怀疑司法程序的问题,估摸着要重新严判。”
顿了顿,见原遗山仍是不惊不动,张锦棠没来由感到脊背生寒。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邵家并没苛待过你。”
原遗山沉默片刻,掀起眼皮,淡声问:“如果我不是原遗山呢?”
“什么?”
“若我只是个普通人。”原遗山缓慢地说着,几乎不带语气,“是个……样貌出众的,在山光道策骑的女孩。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跑头马,赚大钱,能在我喜欢的人面前,不至于低三下四。”
“可只是因为被邵家的公子看中了,我就被诬陷,折断羽翼,失去热爱的事业,紧接着,被非法拘禁,施暴,我尝试反抗,却不小心失手。我以为自己杀了人,走投无路,最后跳下南港。”
“可我死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经历的一切被刻意抹去,声音被淹没在水底,挣扎无济于事。罪魁祸首好好地活在人世,他知道家族会给他庇护所以,这一切,他都可以当做一场……调剂生活的玩笑。”
张锦棠慢慢挺直了脊背,瞬也不瞬地望着原遗山。
他感觉到牙齿发冷,因为意识到,故事里的每句话,或许都对应着真实的人和事。
“你说的是……”
原遗山很淡地笑了一下,眼底生寒,抬眸望住张锦棠。
“这就是发生在月光身上的事。而在当时,我同样被他们堵住耳朵,蒙上眼睛,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