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枝姐，做个普通一些的人也不错，能完整的过完短暂的人生，本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马山枝微微一笑，轻轻抱住叶尘。

“叶尘，我带弟兄们去接下一趟镖了，咱们有缘再会吧。”

说完松开抱着叶尘的手，转身招呼镖师们上马，潇洒挥手告别，策马赶着驼队离开了沙棘城。

“哥哥，山枝姐喜欢你。”

“嗯。”

“那你。。。”

“我们交集到这里就结束了，也算了了一桩不算心事的心事。走吧，这里事已了，我们要去西南找木之眼。”

“那金之眼呢？”

“我大概猜到了金之眼在哪，所以先找木之眼去。”

叶尘故作高深，十三想着反正迟早会知道就没有继续追问了，两人接着也离开了沙棘城，启程南下寻找西南荒神墟。

第一次踏足西南的时候，叶尘是被裴家绑过去的，在那看见了脸盆大小的幻镜石，还进入了命河，这次路过若是裴家还在，或许还能找到获得这两件用于将来的破局之物的线索。

西南方向是神武大陆着名的山区，这里山多险峻陡峭，林密原始茂密，生物怪兽种类繁多，能诞生出槐跋这样有灵智的槐树，可见西南山区的灵气有多浓郁。

随着实力的提升，叶尘在神武大陆上御气飞行越来越随心所欲，当然也只是在神武大陆他才敢这么做，御气飞行不仅仅是为了赶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探究空间属性。他让姜酒搜罗与空间有关的内容许久，到现在也只有幻镜石这种耳熟能详的自然空间属性奇物，什么功法、心法一概没有。所以他只能初步判断，在这个大陆上，修行者尚未涉足空间的领域，因此裴家就显得非常重要，幸好叶尘没有发出清剿裴家的命令。

十三也不禁被这壮阔的景色吸引，凝视着下方，一条湛蓝色的巨龙奔涌在密林间，忽见一片开阔湿地，有飞鸟、有牛、马、大象等等常见的鸟兽，点缀着看似平静的山野密林。

“哥哥，这下面太美了。”

“嗯，小小一块大陆集山川河海密林沙丘花草虫鱼鸟兽人类，真是个灿烂美好的世界。十三，如果有一天，你被迫要毁灭这块大陆，你会出手吗？”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十三也愣了几个呼吸才看向叶尘。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修为越高的人，越容易忽视他曾崛起的环境。你会出手吗？”

“我不会，这里有你们，还有这么多普通人，还有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鸟兽，都依赖着大陆生存，毁灭大陆将要背上多少生命因果的债啊？”

“那假如再加个条件，不毁灭大陆可以，但必须杀了我，你会怎么选择呢？”

“我。。”

犹豫间十三登时掩面哭了起来，边哭边抽噎着说：

“哥哥，你为什么要问这么残酷两难的问题？这不会发生的对不对。”

“嗯，十三不哭，等你长大了你会发现有些问题就是这样两难，需要你从中做出其中一个选择。我这只是把选择引向极端，有时候我也不得不这么设想，然后看自己的内心会怎么选。”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这么残酷吗？可这世界这么美，为什么人会走向极端！”

“大概是因为欲望吧。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可是当它们想知道更多的时候，便不再满足于既定的规则，然后开始寻找打破规则的方法。就像我们的修炼一样，一次次的打破规则，寻找成为不生不灭法力无边的方法，而就算成为了至高神，人仍旧会继续打破规则，去成为创造者，而不是被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