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本名李飞,身高172,长相比较大众,有人说过丑,有人说过还行,因为穿着搭配还算讲究,整体看来,有那么一丝气质,可能用丑帅两个字形容,最合适不过。虽然本科学的是历史系,但他对道术,僵尸、鬼怪等东西比较喜欢研究,买专题杂志、泡图书馆、查百度、甚至直身跑到边远山村去拜师学艺,把大学4年的时光都耗在了这些方面,别以为这样的他就是个沉闷的宅男,其实性格外向,活泼幽默,如果不是太专注道法学习,泡几个妞还不小菜一碟。但当大学临近毕业时,居然还是个处男。眼看同学们一个个被好的单位、公司招走,他却毫无收获,最后为了糊口,只好寄身在一家建筑公司下面当小工,拿着微薄的收入,想泡妞又没本钱。不过就算如此,他始终不忘研究自己的爱好。工友们说他有点神经,觉得、电影看多了,年纪轻轻不好好干事业,却在这里虚度光阴,在感到惋惜的同时,更多是表示烂泥糊不上墙。好不容易到了施工间歇期,大家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准备回家看看,包工头刘德志问他“要不要回去,多给你发200块路费。”阿飞很是感激的接下了老刘给的200元钱。
老刘继续说道:“小伙子,人长得挺精神,又是大学生,为什么不去好好找个体面的工作,却要在这捣鼓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刘总,你相信世界有鬼吗?”
“你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世界哪有这些东西?要是有,为什么没人见过?小伙子,你要好好干工作,现在赶紧回家看看父母,回来后跟我好好干,你一个科班出生的大学生,只要能吃苦,将来一定能干出自己的事业。”
“嘿嘿,好呢,谢谢刘总的照顾”。
第二天,阿飞并没有购买回家的车票,而是拿起行囊,坐上了去保头镇的小巴车,接着又转摩托车、拖拉机、步行,花了一整天功夫终于来到了榕树村。村口,一栋三间房的砖房映入眼帘,这栋房子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间房,左边搭建了一个披房,是厨房和厕所。旁边一颗大榕树,有上千年历史,该村正是因此树而得名。阿飞径直走向这栋砖房堂屋大门,门虚掩着,阿飞敲门喊到“师傅,在家吗”。
里面出来一个七旬老妇,“哦,是咱家阿飞来了,老头子出去做法去了,你是进屋等还是过去找他?”
阿飞从行囊里拿出几瓶二锅头、腊牛肉还有一件棉衣递给老妇说“师娘,这是我给师傅带的高度酒和牛肉,这件棉服是我孝敬师娘的,我去找师傅,师傅在哪里做法呢?”
“你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村东的老魏突然生病了,医生看不好,开了很多方子不管用,肯定是撞邪了,他们过来请你师傅做法事,你过去找他,做完后回来一起吃晚饭,我做你们最喜欢吃的红烧鱼和腊牛肉”。
“好嘞,师娘,那我过去了。”
年轻人,健步如飞,很快来到了老魏家。这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墙外站满了人,但院子里除了家属,就只有七八个年轻汉子,手里拿着竹棍,围着一座用竹条为骨架、纸为墙的纸屋,周边放着成捆的纸钱。阿飞挤开墙门口的人群走了进去,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道“你莫去,张老爷子说了,闲杂人等不要进去,小心被撞邪。”阿飞回头笑了笑“嘿嘿,我就是邪撞多了”,挣开手进去了。她口中所说的张老爷子正是师傅。
院内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的堂屋正中间摆了一张大桌,上面点着香烛,放着一把长约1米左右的桃木剑和一柄40公分的铜钱匕,旁边还有几个碗,有的放着米、有的放着黑狗血,还有的放着朱砂。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张钟馗画像,在画像与桌子之间有一个老汉,用左手拇指按着无名指与小手指指头,伸着食指中指按在眉心,右手伸向右前方,手里拿着一支用小竹棍挂起的黄色小旗,上面写着“招魂令”三个字,周边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有一个大约40来岁的中年男人面朝门外,背向拿剑的老汉,一动不动,就像僵在那里一般。这个人的面前地上铺了一张长3米宽约1米被水浸湿的白纸,上面用毛笔勾勒出一层层波浪,白纸上有一条长凳正好跨在两头。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四个年轻人分别站在2侧,手里各拿着道具武器,脸上贴着符纸,应该是法阵中的四大天王。“师傅您好”,这时老汉闻声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小飞,你怎么来了?”
“我们放假了,所以过来看看您。”
“来的正好,徒儿,你过来,手执桃木剑当我的护法,然后拿着纸钱、香灰,听我的指令再撒。”
“好的,师傅,这是做招魂的法吗?”
“不错,老魏两眼无光,三餐不食,口吐白沫,喃喃自语,不知所云,必定是丢了三魂,根据症状,已快7天,估计已经被那家伙带过了奈何桥,如果抓紧招回,也许还有救,一旦浸了油锅,就会借魂投胎,若不投胎,则会借尸还魂,成为行尸厉鬼,不仅老魏将万劫不复,而且涂炭生灵。我再次强调,阴年银月阴日阴时出生者、未满12岁儿童、头发枯黄者立即回避。”
有几个小孩子听到后,立即跑回了家,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几个小伙子也心有忌讳却又不舍的离开了现场。
“现在什么时辰?”
外面拿竹棍的一个年轻汉子回答“戌时”。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冬天的阳光早已落入西山,仅有落日余晖微弱的光芒,加上忽明忽暗的烛光,投射出一串串飘忽不定的影子,这样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张老爷子一句“开坛!”四大护法立即盘腿席地而坐,左手立在脸前,右手拿着兵器护在前胸。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树梢。
张老爷子把招魂旗插在桌上,双手合拢,用拇指、食指、小指相对,中指无名指弯曲向内,两个拇指顶住眉心:“天地玄门、万物无极,天师行法,纸钱撒地,小鬼让路,金屋一栋,银山一座,鬼王开路…点火”,站在院子里的年轻人点着了纸屋旁边的纸钱,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照亮了整个院子,这群人随着火势起来,拿着棍子围着火堆周围边打边喊“打鬼咯、打鬼咯”,阿飞明白,大家这么做的目的,就要把附近的游魂野鬼打走,好让招魂路上的小鬼收到钱,鬼王收到金屋银山。
张老爷子右手拿起桌上的铜钱匕,练起了架势,口念咒语。左手拿起酒杯用嘴啐了口酒,喷往左手掌,伸手抓起一把米,往烛火上一晃,整个手掌燃起了火焰,然后把米往僵立的老魏身上甩去,又把铜钱匕投过去,正好插在老魏背上,却没有流血。接着,左手拿起桌上的铜铃摇的铃铃响,右手拿着招魂旗向天画圆,踏过白纸上的长凳,径直往屋外的院子走去,阿飞作为护法,紧随其后,手拿桃木剑,一边撒纸钱。此时纸屋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小火苗。几个年轻人也退到了院门口。张老爷子边走边摇边画,口中念道“天师行法,鬼王在前,小鬼让路,我等招魂,尔等回避…”2人围着火堆走了三圈,阿飞突然发现周边的景物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之前的院子和房屋不见了,一条黑漆漆的翻滚着巨浪的大河横在身后,周边都是一片荒凉的砂砾,远处零星有些蓝色的火苗,再往远看去,有一座大桥横跨河的两岸,突然有一个黑影迅速飘过来,一下到了眼前,个头不高,大约1米6,光头,留着大胡子,张开嘴“哇哇”的说了一串话,皱着眉头,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嗖”的一下不见了身影。阿飞虽然跟师傅学了多年道法,但眼前的一幕着实也吃了一惊,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他说了什么?”
“小飞,我们现在已经在地府了,后面就是我们刚走过的奈何桥,这个家伙是当地的鬼王,他说任务完成,前面的路让我们自己走…”话还没说完,突然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蓝色亮光,瞬时刮起了一股凉飕飕的阴风,让人后脊发冷。
此时院子里火堆的灰烬被吹得七零八乱、到处飞舞,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院外观看的村民一个个吓得撒腿就跑。
阿飞眼前变成了飞沙走石,张老爷子说道“这下有麻烦了,阵法被破,前路被堵,带路的本地鬼王也害怕,逃跑了,看来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必定是厉鬼或者恶鬼”。
“师傅,厉鬼和恶鬼不一样吗?”
“不一样,厉鬼分红衣厉鬼、冤死鬼、溺水鬼,溺水的肯定在水里,这里不是,恶鬼有断头鬼,就是因为断头而死、或者生前是恶人死后就是恶鬼。”
“师傅,那这里会是什么鬼呢?”
“我也不知道,估计难对付,开天眼,看看它的真面目。”
张老爷子把手中法器递给阿飞,从道袍衣袖拿出两片柚子叶,往双眼上一抹,再用两枚铜钱贴眼“柚叶洗尘、不入凡尘,铜钱窥天,天眼相通”,然后对着阿飞双眼做了同样的法术。
“师傅,那家伙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阿飞环视了四周问道。
“不要急,会现身的”。
随着一声尖叫,一个黑影掠过涛涛河水,落在了一堆乱石上,定睛一看,这个家伙身高起码1米9,两眼放绿光,脸却异常惨白,头戴清朝官帽,脚踏官靴,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黑沟,就像裂缝一般。
“师傅,我看见了,他脖子上有一条缝,会不会是断头恶鬼?”
“没错,就是断头鬼,看他装束,应该是清朝的官员。”
“本官的事,尔等草民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哈哈哈哈”,声音异常凄厉,带着一股巴蜀腔调。
张老爷子单膝跪地,阿飞见状也跟着跪地。张老爷子说道:“大人,草民不敢,不过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草头百姓计较,就网开一面,放了魏宗的三魂吧。”
“哼哼哈哈,算你识相,我乃光绪举人,位居阆中总兵,听命于四川总督孙士毅,我本无罪,却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断头而死,怨恨难除,今日我必收了此人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大人,魏宗向来老实,您又何必要他性命,不得超生而成孤魂野鬼呢?”
“这个人的前世是个得势小人,我就是被他诬陷而死,今天必报此仇,我要拿掉他的三魂七魄”。
“大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前世的恩怨,又何苦为难后世之人?而且这个魏宗心地善良,不应该承担前世带来的孽债啊?您就饶他不死,事后必定烧纸钱三捆、元宝三担、金屋一栋、银山一座…”
“给我闭嘴,逆我者,同死”。只见那家伙眼睛瞪得像铜铃,绿光变成了绿火,嘴里露出两颗獠牙,一股黑烟从嘴角窜出,脖子上的裂痕处流出一股带有恶臭的液体。
张老爷子见状,退后一步对阿飞说:“小飞,这家伙怨气太重,使出了“血魔出窍”,估计是要我们有来无回,把桃木剑和香灰给我,我在这顶着,你赶紧铜铃开路,往回走过奈何桥,用通天符唤醒四大天王,并带着钟馗的画像和天罡剑回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