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8章 有客(1 / 2)焚天逆鳞首页

“靖北王!”巩素军的心脏猛然一颤,犹如被冬日里最炽烈的火焰猛然点燃,双眼刹那间亮起,如同深邃夜空中蓦然绽放的最耀眼星辰,那光芒中蕴含着敬仰与期待。这位超脱凡尘、步入神圣领域的大人物,自小便在他心中矗立成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是一位面对世间一切挑战都无所畏惧的真汉子,更是一尊顶天立地、让人仰望的大豪杰。在神武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靖北王的名字宛若长河中最为璀璨的明珠,无论城乡,老少皆知,他的名字是无数热血少年心中追求的理想与信念的象征,而对于那些怀揣浪漫梦想的少女来说,靖北王更是她们梦中无数次描绘的那位骑着白马,踏着五彩祥云而来的英雄,他的传奇事迹与神秘逸闻,如同春风拂过的柳絮,轻盈而广泛地传播于街头巷尾,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令人津津乐道。

“靖北王世子?”巩素军的眉头不自觉地轻拧,仿佛是天际初现的两抹新月,于眉宇间轻巧交叠,带来了几分莫名的忧思。疑惑如晨雾般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迅速包裹了他原本清晰的思绪。他在心中暗暗惊异,为何靖北王那般高贵出身的子嗣,竟然会在不经意间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一种说不出由来的反感与疏离感?这种情绪既找不到合理的根源,又显得如此荒诞不经,令他自己都不禁觉得有几分可笑!回想起首次与蒋逆澜相遇的场景,那位世子身姿卓越,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尊贵与非凡,哪有一分一毫能够激起人的反感之情?

片刻的沉思之后,巩素军再次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撩开车厢的帘幕,目光穿过细密飘洒的雨帘,遥遥锁定在不远处那个孤独立于雨中的身影——蒋逆澜。雨滴似乎在他周身跳跃起舞,却奇迹般地不曾在他的衣袂上留下丝毫痕迹,仿佛连自然界的风雨都在默默向这位靖北王世子展示着独有的敬畏与礼遇。

“富导师,柳导师好!”蒋逆澜的声音清朗,如同山间流淌的溪水,清澈而悦耳,带着一份少有的温文尔雅。他自马背上轻盈落下,动作之敏捷宛若初春时节翩翩起舞的燕子,马蹄踏过的泥土地面留下了一串轻浅却有序的印迹。他的双脚触地无声,完美地在酒楼那扇雕梁画栋、朱红色大门前站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随着他的身形稳定,蒋逆澜微微俯首,脊背挺拔,展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他的眼神先是对着年长的富老,满头银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带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光芒,蒋逆澜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敬重与真诚。接着,他的目光温柔地转向了旁边那位年轻男导师,一个简单的点头,却包含了对同行的尊敬与友好的邀请。那一抹微笑,不紧不慢,恰似早春温暖而不炙热的阳光,让人感到舒心与亲近。

“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跟我来,我已备下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挚,同时又有一股子随和与自然,仿佛这不是一场仪式性的邀请,而是老朋友间的盛情相邀。

“世子殿下实在太过谦虚了!”富老的声音里满是感慨,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把象征智慧与经验的银白色胡须,眼神里闪烁着对蒋逆澜深深的赞许。这不仅是因为对方的谦逊有礼,更是因为在这位世子身上,富老看到了一种超越身份界限的平等与尊重。对于富老而言,这种态度在权贵中实属罕见,不由得让他的内心泛起了层层涟漪,感到一种久违的暖意。

两位导师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清楚,这份礼遇除了是对张导师个人的认可外,更隐含了蒋逆澜深邃的考虑和布局。在这看似简单的迎宾背后,或许正编织着一张复杂而微妙的人际关系网,而他们有幸成为了这张网中的节点。

“这位世子真是直截了当啊!”巩素军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感叹。身为靖北王府的继承人,又是学院中的佼佼者,蒋逆澜竟没有丝毫隐藏,直接对学院内部的女导师展开了攻势,这不仅是勇气的表现,更是一种对自我情感的坦诚与自信。在巩素军的眼里,这份直接不仅仅是对爱情的追求,更像是一种对传统束缚的挑战,一种新世代年轻贵族的独特宣言。

尽管连巩素军也不得不暗暗叹服,张导师的美丽确实是那般惊心动魄,她容颜清丽脱俗,宛如晨曦中初绽的露珠,晶莹而不可亵玩。她的气质,更如冬日里孤高自傲的寒梅,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寒霜,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不仅没有减弱她的魅力,反而如同磁石一般,愈发强烈地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激起心中最原始、最难以抑制的征服冲动。但是,即便心潮澎湃,巩素军也深知,张导师终归是他们学术旅途上的指引者,身为学生,若公然逾越那份神圣的师生界限,无疑是对古老传统的一次大胆挑衅,也是对学府严谨秩序的公开蔑视……

“殿下大人太过谦虚了!”张导师的话语轻柔却有力,字句间既是赞美又隐含深意,仿佛一支细针,在不经意间刺入听者的内心深处。她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潭水,闪烁着能够洞悉灵魂的微妙光芒,即使言辞与姬无双表面相似,其背后潜藏的情绪却如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暗含波澜壮阔。言罢,她轻巧转身,步伐优雅地迈入那座古朴雅致的酒楼,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若一幅淡墨渲染的画卷。留给大家的,唯有那个淡漠而神秘的背影,以及随风飘散开的细语:“我乏了,先回房歇息,你们慢用。”每一个动作,每一声低语,都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使得周围的空气似乎也为之凝固,形成一种无形的压抑。

姬无双与身旁之人互望一眼,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尴尬与不安,仿佛被张导师无意间散发出的气场所压制,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而沉重。相比之下,巩素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的眼神明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温柔的微笑,沉稳答道:“好,林蒂亚你就好好休息,二位导师请随我来,今晚我定要为你们准备一场难忘的洗尘宴。”这番话既显现出他的周到与礼貌,也让人不由自主地猜测,巩素军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心无旁骛,对张导师刚才那番直接而不加掩饰的态度毫不在意?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人的心思似乎都变得复杂难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绷而期待的情绪。

“这位殿下的心机何其深沉!”蒋逸的双眸宛如苍穹之下锐利的鹰隼,闪烁着洞察秋毫的光芒,紧紧锁定了巩素军那张看似波澜不惊的脸庞,企图从其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不满的情绪波动。然而,巩素军的面容上始终覆盖着一层柔和而温煦的笑容,宛如春日里不息的暖阳,温暖而不失神秘,这让蒋逸心底暗暗惊异,不禁对巩素军那深不可测的心境生出几分叹服。张导师的直率言辞,若是落在旁人耳中,恐怕早已激起轩然大波,颜面尽失,而巩素军却能以一种近乎超然的姿态从容应对,这份藏匿于胸襟之中的深厚城府,不仅让蒋逸心生敬畏,更有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意悄然沿着他的脊椎攀爬而上,令他浑身一震。

“呵呵!”蒋逸的笑声中夹杂着几缕难以言喻的快慰,仿佛是某种隐秘期待的满足。随着马车轻柔地穿梭过繁华酒楼的朱红大门前,蒋逸目睹着张导师那毅然决然的背影最终消逝在二楼曲折的走廊尽头,心头竟然涌起了一股复杂难名的愉悦感。这感觉似乎源于对巩素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挫折所感到的微妙满足,这突兀的念想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他自己也为之一怔,心中充满了惊异与自我质疑。

“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产生这样的情绪?”蒋逸内心似江河倒灌,波涛汹涌,他与巩素军本无任何交集,何以会无端萌生出一种想要与之对峙甚至较量的冲动?片刻的迷茫之后,理智如晨曦破晓,迅速驱散了心头的迷雾。他告诫自己,巩素军贵为殿下,身份尊崇,轻易得罪无异于引火烧身,后果只怕是自己难以承受之重。念及此,蒋逸连忙伸手轻轻拉合了车窗的帘幕,阻挡了外界的视线,也隔绝了自己内心的那份不切实际的窥探。他的目光随后温柔地转向车内一角,落在了正沉睡中的陈晓蓉恬静的面容上,心中暗暗许下一个坚定的誓言——到达学院之后,务必与巩素军保持适当的距离,铭记此行的初衷是为了拯救他人,而非无谓的纷争与挑战。在这漫长而又充满未知的旅途上,唯有智慧与冷静,才是指引方向的明灯。

“吱——”随着马车戛然而止的声音,半个时辰的行程终告结束。蒋云海笑容满面,站起身来,对着蒋逸轻声道:“抱起晓蓉下车吧,到家了。”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家的温暖与安宁。

“嗯!”蒋逸应声而动,精神为之一振,小心翼翼地抱起陈晓蓉,跟随父亲蒋云海步下马车。不料,车门开启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整齐跪拜的仆人,他们齐声高呼:“恭迎老爷,少爷!”这阵仗让蒋逸顿感家世荣耀的同时,也更坚定了心中那份远离是非的决心。

“唔……”

巩素军首次遭遇如此尊崇的待遇,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茫然的目光在精致的梁柱间游移,仿佛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豪华之中。而蒋云澜,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份从容与优雅,轻轻扬起手,对一位穿着考究、管事模样的老者吩咐道:“老李,麻烦您将小姐温柔地送回房中休息,再引导少爷前往洗漱更衣,记得,午宴的准备也要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望着巩素军仍旧一副愣怔的模样,蒋云澜连忙展颜一笑,话语中带着几分暖意与安慰:“少主,这气派非凡的府邸,是我早些时候委托武殿精心挑选并购置的。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新家,那飞羽城的往事,我们就此别过,不再回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