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白水一族高层，蛟首、水族长、蛟尾江惜文以及两位长老包括水五里齐聚白水神殿深处。

水五里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仿佛就要爆发一场大战一般。

威严的场面和严肃的气氛，不光是水五里，就连水族长也感觉到了压力。

“叫你们来，是因我收到了一条很重要，也很可怕的消息。”水半生说道。

“什么消息，大战要爆发了吗？”水族长皱眉问道。

“虽然没有到那一步，但也几乎到那种程度了。”

所有人齐齐看向水半生，能够达到和爆发战争一个级别的重要事情，除了巨浪将要袭击青城，还有什么？

“鹿夜已经不是鹿夜，他现在是黑魔。”水半生一字一顿，将自己的发音调整到最清晰的程度说道。

如同一道霹雳闪过，仿佛天落了下来，地升了上去，水五里的世界颠倒了过来。

“你说什么，这消息可靠吗？”水族长霍然站了起来。

“从驭风一族得到的消息，鹿夜曾经和虚宿产生了灵犀之目，但是鹿夜赢下血祭之战后，灵犀之目解除了。”水半生解释道：“驭风一族的灵犀之目，除非另外一人死了才会解除，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鹿夜已经不是鹿夜，他成了黑魔，曾经毁灭世界的黑魔！”

“消息可靠吗？”水五里也站了起来，双拳紧握，如雨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渗了下来。

“千真万确。”水半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四个字。

但是对于水五里来说，这四个字的份量堪比四座大山。

“谁？”水五里突然转头，看向一处阴暗的角落。

白水一族高层全都看向那个地方，竟然有人潜入到了这里，此人一定非同凡响，如果不是水五里在此，恐怕就连水半生都察觉不到。

“果然不愧是老师，被你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个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正是鹿夜。

“你认得我，那你究竟是鹿夜还是黑魔？”水五里死死盯着鹿夜的双眼问道。

鹿夜却是轻蔑一笑：“我认得你，但也就仅此而已，不过也就是个卑微的人类。”

“他的确已经不是鹿夜了。”水五里的这话，是对白水一族其它高层说的。

水族长失望而遗憾地看向鹿夜：“没想到，你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你们人类，太过在意自我的价值了，总以为你们在鹿夜的心中有多高的地位。”鹿夜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换句话说，你们太过自我了。”

“我也不明白，那些存在是怎么想的，给了你们那么多次机会，却不曾给我哪怕一次机会。”鹿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愤然起来：“给了你们那么多次机会，你们却依旧不珍惜。”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是你既然来了，那就不用走了，世间再也不会有黑魔。”水半生缓缓起身，一步步朝鹿夜走去。

世间至强之一的她，有自信拿下鹿夜，也就是黑魔。

下一刻，水半生动了，所有白水一族的高层也动了，它们堵住了鹿夜的所有去向。

然而鹿夜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他根本没有想要逃走。

水半生的一指，闪电般直取鹿夜眉心。

鹿夜丝毫不惧，四形拳，凝空，一拳迎上。

拳指相交，没有想象中的剧烈碰撞。

水半生的手指，一指戳穿了鹿夜的拳头，鲜血横飞。

鹿夜丝毫不顾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水半生，不愧为白水一族最强者。”

“你究竟是谁？”水半生收回手指，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此刻达到了最大。

“那你觉得我是谁？”鹿夜问道。

“你的招式是鹿夜的招式，刚才那一拳，从战斗技的层次来说，丝毫不比我那一指弱。但是你肉体的强度太差了，根本就不及鹿夜十分之一。”水半生说道。

“这也就意味着，你有鹿夜或者是黑魔的思想，但是你没有他们的身体。”水半生说道。

“你究竟在哪，你还记得清玄吗，你快回来！”水五里站了出来对鹿夜喊道。

“清玄吗？你连女儿都保护不了，弱小卑微的人类。”鹿夜轻蔑看向水五里。

“他不是鹿夜，杀了他。”水半生说道。

水五里缓缓抬起手掌，他确信，对方一定抵挡不住他的一记白水印，但是他的手掌就是没有办法使出那一招。

“脆弱，卑微，还有这么多无谓的感情，毫无用处的感情。你们的时代即将结束，接下来是我的时代，黑魔的时代。”鹿夜的声音越来越癫狂。

水半生动手了，她一把抓住鹿夜的脖子。

但是鹿夜看了她一眼，面带微笑：“我看中了青城这片土地，你们要么走要么死。”

然后，鹿夜的头一歪，生命缓缓逝去。

“他只不过一具普通血奴的身体，被黑魔所操控。”水半生说道。

“有多少具这样的身体？”大长老皱眉问道。

“根据血祭的情况，可能有几万。”水五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