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烟轻轻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迅速而有序地整理好行囊,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迈出了城门,踏上了北向的道路。尽管在钟逸的温柔陪伴下,她心中的创伤已逐渐愈合,但将今与程飞给予她的耻辱与伤害,依旧如烙印般深刻于心。她下定决心,不仅要找回失去的尊严,更要精心策划一场复仇,以雪前耻。
抵达青城山脚下时,杜玉烟并未急于前往青城派,而是决定先探访程家,一探究竟,确认程飞是否已返回。她深知青城派的武学秘籍难以助程飞恢复功力,因此,若程飞意图向将今寻仇,几乎是妄想。于是,她推断程飞最可能的藏身之处便是他的家族府邸。程飞自以为杜玉烟的武功已被将今废除,难以复原,更别提复仇了。同时,他也坚信杜玉烟不会将受辱之事公之于世。因此,程飞错误地认为家中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而那些知晓四姑娘山事件内幕的人,圣剑门自不会主动生事;青城派长老也不愿家丑外扬,他们本就对钟逸存有敌意,自然不会责怪程飞先行下手,更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至于将今,即便他想将此事归咎于程飞,也不会在无人揭露的情况下,自己主动站出来给程飞抹黑,否则,他便不再是那个狡猾的将今,而是个愚不可及之人了。
杜玉烟的推测果然准确无误。程飞确实就藏身于家中,青城派对此毫无反应。这一点,杜玉烟在见到程飞的那一刻便心知肚明。她与程飞相交数年,程家对她的存在和这段关系早已心知肚明。因此,当杜玉烟向程家的守门人自报家门时,下人未加多问便通报了进去。程家老夫人亲自出面迎接杜玉烟,使她得以毫不费力地见到了程飞。
程飞的外貌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身形略显消瘦,脸上失去了往日那种傲慢的神情。见到杜玉烟时,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愧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仿佛两人之间已无话可说,气氛尴尬至极。
然而,杜玉烟心中却另有打算。她已下定决心,要装作一个武功全失的人,于是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直到程老夫人退出房间后,她仍旧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程飞见杜玉烟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僵局,苦笑着说道:“杜姑娘,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识人不明、贪心不足所造成的恶果。”
杜玉烟仍旧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听了程飞的话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就这样一句话就算了?是不是太轻松了?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关系,而是一对已经相处了数年的恋人,双方的家长都已经认可了我们的婚事。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对我?”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有意的,只怪我识人不明。”程飞的声音突然提高,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
“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杜玉烟追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甘。
“又不是我要害你。”程飞辩解道,试图推卸责任。
“但当日你也参与了。”杜玉烟提醒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姓将的更是你第一个。”程飞反驳道,试图将责任推给将今。
“我不找他,因为在我眼里他已经不是人了。你就算不是人,也是我杜玉烟相处了数年的男友。”杜玉烟坚定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决心。
“抱歉!这个责任我姓程的负不了。”程飞一听便明白了杜玉烟的来意,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脸上露出冷漠的神情。
“你这样说,是对我们这些年的相处不当一回事了?”杜玉烟仍然面无表情地问道,但她的眼神却如同利刃般锋利,仿佛要穿透程飞的内心。
程飞并未仔细观察杜玉烟的表情,也没有深思她为何会来找他。他还以为杜玉烟在遭遇此难后无路可走,才来程家寻求庇护。他程飞虽然现在失去了武功,无法在武林中立足,但他绝不会接纳一个被人玷污过的女人,即使这起事件中有他的参与,他也不愿承担任何责任。
“我们之间本就相处不睦,你此刻重提此事,只会让我姓程的更加鄙视你。”程飞冷冷地说道,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