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完作战方针,两人又把粮食调配,以及人口迁徙的计划汇报一遍,这才结束一早上的会议。
出了门,雪花飞舞,路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大汉西南方的益州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说位于西北、东北的西凉跟北平了!
“这场战争,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刘真领兵以来,大大小小经历上百战役,从无人问津的益州小孩,打到现在的大汉镇南侯,可谓权力一路高歌。
可回身看去,大汉已经在腐朽中逐渐凋零,他的官是越做越大,但属于大汉的领地,却越来越小,群雄并立的时代,他只是其中之一。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府邸。
乔婉想要上前,却被姐姐一把拉住。
其他女子看到刘真这副模样,也没有言语,默默站在一旁观看。
她们从未见过刘真如此这般,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游荡在天地间。
许久,他终于从木讷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群美艳的娇妻,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个...你们这都啥表情啊?”
“不是,臭弟弟,你刚才怎么回事?为何跟个木头一样?”
“是呀,夫君,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告诉我们,虽然我们不一定帮得上忙,但至少说出来,会好受些!”丁氏一行人,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在她们看来,只要能帮上一点,就会不留余力的出手。
刘真看着她们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你笑什么?没看见我们正着急吗?你还笑?”糜贞嗔怒上前,不料刘真突然出手,使她猝不及防,跌入男人怀中。
“你...?”
“贞儿,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不关我的事哟!”
“你还说...”
糜贞挣扎起身,怎料刘真并不给她机会,一直从中作梗。
“大坏蛋,卑鄙、无耻、下流!”糜贞被他一直占便宜,气得不轻,张牙舞爪就要回击。
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刘真,她这一拳还没碰到刘真,就硬生生停了下来。
只因刘真这个“老六”,已经将手伸进她的裙子里面,只要动作一大,那抹春色就会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好了,你就别欺负贞儿了!”樊玉凤出手解围,糜贞起身的时候,脸颊早已绯红一片。
“夫君刚才满面愁容,莫不是定军山或是褒城出了问题?”吴苋询问道。
“唉,我愁的不是两地,而是整个大汉百姓。战乱频发,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这样的世道,会有多少无辜者含冤而死?大汉的天下,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董姬闻言,叹了口气,幽幽道:“大汉天子有违人道,被推翻也是情理之中。西汉盛世经历八王之乱,早已走向腐朽。要不是汉光武帝刘秀,也是刘家子孙,强行为大汉续命,不然大汉就不复存在了,更不会有东汉的建立了!”
董姬看待问题很透彻,也是难得的睿智女子,唯一有缺陷的就是善妒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何莲在后宫争权夺利。
“王朝的腐朽,是每个朝代不可磨灭的印记,我们身处大汉,既经历过盛世,又面临过现在的困境,王朝更替,对百姓而言或许是好事,只是付出的代价,沉重了些!”貂蝉打小跟在王允身边,深受文学笔墨陶冶。王允这类人,无惧王朝更替,只要在朝廷占据一角就足够了!
刘真看着一个个夫人循循善诱,面露惊骇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女子的学识、眼界,竟会这般宽阔,有些地方,就连他都比不上。
看到刘真舒展开的眉头,众女这才放下心来。
“夫君,清河听闻,你们打算劫持张鲁的夫人,卢氏?”
“不错,张鲁跟卢家关系一直不太好,我们要是能把卢氏擒拿,在伪造信件传回成都卢家,张鲁就会彻底失去卢家的支持,甚至可能反目成仇。到了那个时候,汉中内乱,我们趁机出兵,定能一战定乾坤!”
赵媛姜沉默片刻,用恳求的语气,轻言道:“卢氏于我有恩,若是可以,还请夫君饶她一命!”
刘真看向这位与自己相爱相杀三年之久的女子,摇头轻笑。
当年,她占山为王,卢氏曾支援过她不少物资器械。
其他山匪垂涎她的美色,也是卢晴让附近郡城的人出兵,助她化险为夷。
卢晴有一次回乡探亲,路上遭遇伏击,赵媛姜不留余力的支援。危机化解后,两人首次见面,就处成了姐妹。
卢晴比赵媛姜整整大了十岁,所以卢晴就是姐姐,她对赵媛姜这位能文能武的妹妹,也是十分满意。
“媛姜,以你跟卢氏的关系,应该知道些情报吧?”刘真多年前就知道,他几次出兵攻打赵媛姜,都有汉中或者成都的军队帮助她们撤离。
起先,他以为是张鲁垂涎赵头领的美色,所以暗中出手相助,以获得对方的好感。
但渐渐的,他就发现,这些前来相助的士兵,都不太像正规军,更像是豪门大家训练出来的卫队。虽然军纪不怎么行,但真实战力,可要高出一大截。
“我还在两州边界占山为王的时候,有过书信往来,她似乎跟张鲁闹起矛盾,让我出兵偷袭汉中粮仓,这也是你们拿下我营寨后,有这么多粮食的原因。”
“也就是说,你知道汉中粮仓的具体位置?”刘真欣喜若狂,要是能把汉中城的粮草烧毁,他们必定会产生动乱,再加上卢晴的失踪,汉中定能不攻自破。
“知道是知道,但情况比你们想的复杂。张鲁的身份,夫君你也知道,他是五斗米教的教主。所以,汉中的粮仓,绝不止一个,我出兵拿下的那个粮草,并没有让汉中产生波澜,甚至连涟漪都没有惊起,这就足以说明很多的问题了!”
刘真听到这话,脸上的喜悦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也没事,即便不能动荡汉中,也够他们心疼的了,用敌人粮食发展自身,何乐不为呢?”一想到粮食,刘真的心情就没那么沮丧了,汉中这块硬骨头,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当务之急,是把武乡、固城、葭萌关掌握在手,这样才能延缓汉中被夺的消息。
……
翌日,刘真带上甘宁的锦帆营,还有赵媛姜,早早埋伏在卢家车队的必经之路上。
“大哥,我总感觉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刘真、甘宁都是武将,他们发现这条道上,未免太安静了些,就连稀松平常的飞禽都看不见一只。
“大哥,你看,我们埋伏在左侧的高地。按理说,右侧比这边低一半的高度,应该可以一览无余才是,为何那片灌木丛,却什么都看不见?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甘宁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看向灌木丛,确实有古怪。
他们居高临下,就算在茂密的丛林,也会有间隙存在,但那片林子,密集的过于厚实,完全不像天然形成的。
“兴霸,你带几个人,从侧面绕过去看看情况!”
“明白!”
甘宁带着十多人绕到灌木丛后方,只见草丛掩体后面,埋伏着上千人,他们手握长枪,后背大刀,还有强弓、坚石,都是些杀伤力极大的装备。
“大哥,后面确实有伏兵,装备精良,长弓弩箭,一样不少!”
“嗯?这是哪里的伏兵?看这架势,莫非要下死手?”
“我从他们的衣服上看见个“张”字,要是所料不差的话,这些应该是张鲁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