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法院,院长穆和浓正在处理孟山的事,巡检司那边催得紧,粮合署又看着,两边都不能得罪,他在想该怎么判。
思索片刻,穆和浓总算有了点头绪,乍然一个职员闯进来,“院长,那个……”
“干什么,进屋之前不知道先敲门?”,穆和浓愠怒
“不是,院长,有人找你。”,职员胸膛上下起伏,是一路跑来的。
“谁?”,穆和浓觉得不妙
“是月署长,他的样子愤怒又急,八成是冲着孟山的事来的。”
“快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穆和浓赶忙收好桌上的卷宗,一股脑塞进抽屉,整理好衣衫,月江上门必有所求,他要稳住。
“咚咚咚”
敲门声响,穆和浓捏捏嗓子,“谁呀?”
“院长,是月署长上门拜访。”
穆和浓起身,突然想到不能过于低姿态,不然待会儿会处于被动地位,又坐回了原位。
“请月署长进来”
月江进门,见到穆和浓气定神闲的坐在窗边,双手紧扣立于桌上。
“月署长登门拜访,有失远迎,请坐。”
穆和浓起身,不等月江伸手问好,亲自搬张椅子放在前方。
月江见此只好坐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去给月署长倒杯水,要热的。”
穆和浓吩咐完职员,随即坐下,月江就要开口,穆和浓连忙道:“月署长先歇息会儿,看你额头都出汗了。”
穆和浓抽出一小沓纸巾,月江道谢收下,迅速擦掉头上的汗水。
穆和浓心里却在揣摩,能让月江气喘吁吁的来找他,这得是多大的事,不行,不能让对方开口。
月江擦掉汗液,纸团还没丢掉,就开口道:“穆院长,那个……”
“找垃圾箱是吧,在这儿”。穆和浓从桌角提着个垃圾箱,递在月江身前。
月江制止,“穆院长,放在地上即可。”
“无妨”,穆和浓不松手,他就是要让月江开不了口。
“那在下失礼了”,月江将纸团丢进垃圾桶,穆和浓慢慢走向墙角,缓缓将垃圾桶放在地上,余光却看向门外。
收回目光,穆和浓缓缓走到桌边,“月署长,室内空气流通不畅,我把窗户打开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穆和浓打开窗户,见门口人影闪动,这才坐到原位上。
月江一看,以为有了机会,准备开口,却听身后有个声音,“月署长,水到了。”
职员将水杯放在桌上,杯口热气蒸腾。
“月署长,请,尝尝我都法院的水如何?”
穆和浓给出一个邀请手势,月江不便拒绝,只能端起勾起杯把放到嘴边吹了吹。
月江哪里还不明白,穆和浓这是在躲着他呢。
另一边,穆和浓盯着桌上自己那杯热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月江喝了两小口,将杯子放下,“都法院就是都法院,连水都这么好喝,粮合署怕是喝不上这样的水喽。”
月江按下焦急的心,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月署长说笑了,粮合署负责物资发放,水自然也是最好的,都法院可比不上。”穆和浓谦虚道
“穆院长,我可没说笑,要不你也试试,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月江开口,这下穆和浓反倒被动了,只好端杯喝了一小口。
“穆院长,如何?”,月江追问。
客人都说好喝,穆和浓能怎样,“今日这水真不太一样,好喝。”
“那是,只是我进来时,发现都法院的人明显少了一些,想必是外出办事了,要不一定拜托几个人,帮我运几车水到粮合署,也好让粮合署的人都尝尝。”
穆和浓听后,脸色不淡定了,都法院少的人就是被巡检司抓的那些,他要过几次人,可惜袁科文却说案子一天不结,便一天不放人。
因此,所有事都分摊给了剩下的人,穆和浓能高兴嘛。
月江知道自己赌对了,念及于此,他想到了在巡检司门口的事,当时就不应该冲动。
要是沉着应对,说不定还真有办法,如今只能看都法院这边了。
“穆院长,不知都法院外出办事的人何时回来,我也好找几个人帮忙。”
月江知道有些冒犯,可不这样穆和浓又会装傻,只好开口。
“月署长有事不妨直说”,穆和浓不想提那些人,也就不打算装疯卖傻下去。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下的妹妹被抓进巡检司了,此事穆院长可曾听闻?”
月江表面轻松,内心早已愤怒不已。
月江的妹妹被抓了?穆和浓一直在处理孟山的事,还真不知道,看来真有大事发生。
“月署长稍等,我有点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