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总攻，相柳赶至，击杀数人，平衡打破，异变突生，无力回天。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朝虚空中艰难开口：“让将士们快逃，我们败了……”

话音刚落，他的意识仿佛飘出体外，以上帝视角回顾了战争的最后一幕。

画面缓缓播放，他看到“相柳”与“梼杌”的懊悔与无可奈何，看到了那两名谲者眼中闪过的精芒与狡诈；

他看到了卓力格与呼斯楞的勇往直前，向死而生；

又看到了图雅和郑子贤……

他二人，为何如此的不尽力，为何如同局外人一般？

更多的画面浮现在他的眼前：

图雅的异军突起，建立风狼部落，成为铁牛部落之后又一新晋的大部落。

郑子贤的主动投奔，展示自身的超凡实力以及卓绝才智，又通过种种铁血手段，以及图雅的极力举荐，获得了草原的信任。

很多计划都是郑子贤与他共同策划，甚至，王朝之中的那名皇子，也是郑子贤去联系的。

十部议事之时，图雅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粮草损毁那夜，郑子贤看似安慰的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拖延的意味。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疑点重重。

巴特尔甚至感觉部落的很多决策，都在二人的影响下，发生了细微的变动。

战局开始之时，郑子贤提议多次佯攻，王朝劣势之时，他们劝说稳扎稳打……

巴特尔嘴角流出最后一股鲜血，并未回顾完所有的场景，意识便开始缓缓飘散。

在生命的最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最后一个想法：

“他们是王朝的奸细？”

此刻，王玄机望向众人，缓缓开口：“陛下请求诸位一同前往靖边郡，铲除草原祸患！”

众人纷纷赞同，超凡者都已解决，普通将士与修行者便不足为惧了。

这么多超凡出动，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稍稍麻烦一些罢了。

来都来了，肯定要将事情处理妥当，更何况崇仁帝的奖赏极为丰厚！

众人各显神通，一同奔赴靖边郡。

一些没掌握飞行手段或速度相比之下偏慢的超凡，则乘坐路远的灵云前往。

良久之后，图雅，郑子贤，莫语，及另一名谲者从阴影之中显露身形，奔向远方。

而他们的“尸体”，则静静地躺在那土地之上。

他们的组织，在“天牌”的带领下所策划的戏幕，竟骗过了众多超凡。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名从灵岳山脉以东，地处偏远的荒沙郡中赶来的超凡者终于抵达了此处。

此人身材高大而消瘦，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破旧披风，那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头戴一顶宽边的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面容。

其腰间系着一条粗麻绳，上面挂满了铃铛和符纸，随着他的走动发出轻微的叮当声。

双手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木箱，木箱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和图案。

望着那满地的超凡者尸体，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突然露出了强烈的光芒。

其面色先是一喜，迅速奔向战场，而后“咦”了一声。

不过，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喃喃低语道：

“罢了，这四个假的不要了，感谢大自然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