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衿对裴嗣音的话充耳不闻,他自顾自说道:“嗣音,这里不比督主府,没人伺候你。所以,我便亲自来伺候你了!”裴子衿微微一笑,笑容如沐春风,暖进了裴嗣音的心,“嗣音,我还记得你跟着我四处去拜师学艺时,每到夜晚,我都会伺候你洗脚,你呀,也会乖乖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裴子衿每次说起小时候,裴嗣音心里都会感慨万千,小的时候,父母疼,哥哥宠,姐姐爱,还有裴子衿这个竹马陪在身侧,那日子过的真如神仙般,无忧无虑,自由潇洒,可真好啊!
但自从建兴三十八年,裴嗣音家破人亡后,她的生活就全都乱套了,先是父母离开了她,后是兄长背叛了她,现在就连她最深爱之人也换作了他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命运无常,世事难料。而这反复无常的命运也给裴嗣音上了一课。
少年不知愁滋味,闺阃之中染红装
而今识尽愁滋味,人已不再少年时
裴嗣音二十三年的人生,在家有爹娘哥姐呵护,爹娘死后,又有裴子衿为了她能快乐,再替她承担压力,负重前行。
所以裴嗣音大多时候都是在顺境中渡过,而经历的磨难却少之又少,但最危险的两次,一是掉落悬崖,二是被火烧死。
经历千帆,劫后重生,她也是时候该长大了。
裴嗣音笑道:“哥哥,明天你放我走吧!我想回陆府。”
裴嗣音一句话让裴子衿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裴子衿知道若表情严肃定会吓到裴嗣音,他平心静气,温声如玉,“嗣音,哥哥这次劫走你,就是想带你远走高飞的。我带着你隐居山林,去过那漱石枕流的清净生活,从此,咱们就远离朝廷和闹市了,好不好?”
裴子衿口中所说的远离朝廷和闹市,那是裴嗣音以前梦寐以求的事,但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世间的人和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当裴嗣音喜欢上陆孚时,跟着裴子衿隐居山林,便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如今梦醒了,她该去找陆孚,与他一起共进退了。
裴嗣音摇摇头,“哥哥,我已经嫁人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裴子衿闻言,他给裴嗣音擦脚的手一顿,一颗心好似瞬间落入深渊般,摔了个四分五裂。
裴子衿声音晦涩,“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陆孚了?”
裴嗣音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裴嗣音的回答似一团火将裴子衿碎掉的心给彻底焚尽,裴子衿眼眶一红,一双深幽的眸子好似蕴含了两颗将落未落的泪珠。
裴子衿站起身,眸光一冷,再也隐藏不住的满心委屈彻底爆发,“裴嗣音,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喜欢?我养了你六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裴子衿说话时虽面色平静,但双眸却如寒冰般死死昵着裴嗣音,裴嗣音被他这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吓的心跳如鼓,她大着胆子回应道:“我以前是喜欢你,但你又不喜欢我。哥哥,我对你的喜欢总是得不到回应,这种喜欢太累了……”
裴嗣音语毕时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在微微颤抖,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害怕。
裴子衿嗤笑一声,“所以你就喜欢了别人?呵哈哈哈……”裴子衿苦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五分悲凉五分自嘲,“嗣音,我再给你次机会,忘掉陆孚,跟着我去隐居,远离朝堂。只要你答应跟我走,哥哥就向你保证,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可好?”
裴嗣音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子,再加上陆孚也没做过负她的事,她不想背叛陆孚,于是一脸坚定道:“不好,你现在就放我走,我要去找陆孚…啊…”
裴嗣音话音刚落,裴子衿一下将裴嗣音扑倒在床榻上,裴嗣音惊愕失色,瞬间被吓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但趴在裴嗣音身上的裴子衿却在闻到少女那应有的一抹体香,触碰到身娇体软的裴嗣音后,他双眸猩红,彻底失了理智。
裴子衿养了裴嗣音至少七年了,这七年,她忍疯了都不舍得碰裴嗣音一下,可今日她却心甘情愿的想和别的男人走。
裴子衿再也隐忍不住,心痒难耐的他终于可以亲口尝尝他亲手养大的果实了。
就在裴子衿想去亲吻裴嗣音的唇瓣时,只听啪嗒一声巨响,裴子衿的脸红了一半,原来是裴嗣音本能的扇了裴子衿一巴掌。
裴子衿染上情欲的双眸瞬间多了一丝清明,可裴子衿还是想不管不顾的拥有她得到她。
裴子衿伸手一把点住裴嗣音的穴道,使裴嗣音动弹不得,裴嗣音急得泪流满面,她哭着哀求道:“哥哥,你放过我吧!”
裴嗣音说着已是泣不成声,裴子衿却哑着嗓子,在裴嗣音耳边轻声暧昧道:“嗣音,你觉得我不够爱你,可我养了你六年。你觉得我没给你回应所以你放弃了……”裴子衿欲言又止,他轻叹,吐气如兰,热气丝丝缕缕吹进裴嗣音的耳中,裴嗣音顿觉耳中酥麻难耐,“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嗣音,哥哥现在就补给你。”
语毕,只听见衣服破裂的声音在裴嗣音耳边响起,裴嗣音惊恐万状,骨寒毛竖。
裴嗣音虽不能动弹,可身上却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不男不女的阉人,你放开我!裴子衿,你这混蛋……”
裴子衿一边慢条斯理的用手抚摸裴嗣音那细长白嫩的腿,一边笑的妩媚,“嗣音,你和陆孚在一起,她将我的秘密都和你说了吧?不然你也不会知道我是个阉人。不过没关系,就算我是个阉人,我也能让你快乐!”
裴子衿说着,修长的指尖在裴嗣音腿上四处游走。
裴嗣音被裴子衿的撩拨吓的魂不附体,她声嘶力竭的呐喊道:“裴子衿,你不是人,裴子衿你个畜牲,我恨你…唔…”
裴嗣音话还未完,就被裴子衿吻住了唇瓣。
屋外蒙蒙细雨变作大雨倾盆,将墙角边的几株野花给无情蹂躏践踏,直到第二日艳阳高照,一抹暖阳洒在花瓣上,野花向阳而开,更加艳丽。
“吁~”
邵怀澈一入福州后,就勒马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将马绳系在城楼边的一颗大树上后,才走到城楼阶梯下,守在城楼下,拿着长矛的士兵用手中长矛指着邵怀澈,厉声质问道:“干什么的?”
邵怀澈从袖中拿出兵符,往前一亮,士兵吓的立刻收了长矛,对着邵怀澈行礼,“大人!”
邵怀澈命令道:“你们的指挥使在哪?”
士兵恭恭敬敬应道:“回大人,在楼上!”
邵怀澈言简意赅,“带路!”
“是!”
士兵带着邵怀澈上楼,城楼之上,守城兵沿着城墙站了一排,他们个个都身形笔直,昂首挺胸,目光如炬,面无表情,他们身着盔甲,举着长枪,枪杆稳稳立于地面,做出了一副随时迎敌的模样。
在城楼不远处一个身形健硕,身姿挺拔如松的中年男子在城墙上来回晃动。
男子腰间配挂大刀,身上穿着银白盔甲。
男子就是这福州二十万兵的指挥使——崔楷。
当崔楷远远看见朝他走来的邵怀澈时,他蹙眉,一脸警惕的走过来挡住邵怀澈的去路,质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邵怀澈问道:“你就是福州二十万兵的指挥使?”
“是!你是谁?”
邵怀澈举起兵符,当崔楷看清兵符后,他瞬间缓和了态度,立马双膝下跪,城楼上的兵也全都齐齐跪下。
邵怀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崔楷拜见大人!”
邵怀澈命令道:“我命你将福州二十万兵的籍契和画像在今天子时之前全部交给我后,就解散二十万兵,装作普通百姓,隐于福州城内,等过段时间,再集结军队,继续守城。”
每个守护古月州或城的兵都只能对手持兵符的人马首是瞻,且不能有任何疑问。
所以邵怀澈别说要他们解散军队了,哪怕是叫他们当场自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
崔楷对着邵怀澈行了一礼,“是,属下这就去办!”
崔楷语毕后,才站起身,他对邵怀澈行了一礼后,才带着人,动作麻利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