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剑尖锋利,每一剑刺向男子时,又快又猛。
但高桑妍的武功在五阶左右,男子的武功在九阶,所以高桑妍与男子对打,男子只觉高桑妍的武功是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但男子还是赤手空拳的陪她过了几招,男子不需用力,只单手便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她的每招每式。
两人过了不下数十招后,男子不想再浪费彼此时间,便出招凌厉,高桑妍瞬间就招架不住,落了下风。
男子一把点住了高桑妍的穴道,高桑妍被定在了原地。
男子轻哼一声,“小娘子,你长的好看脾气也暴,倒是挺对我胃口,只不过啊,就这武功比起我,还差一点。”
高桑妍被人生擒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要被他羞辱,高桑妍怒不可揭,气的恨不能此刻就杀了他。
而一旁骑着马的韶思怡担心道:“桑妍……”
高桑妍害怕男子对韶思怡心怀不轨,她扯着嗓子厉声道:“赶紧走!”
男子看出高桑妍的担心,便出言安慰高桑妍,“放心,我对那小娘子没兴趣。”男子痞里痞气的瞥了一眼韶思怡,目光一冷,“还不走?”
高桑妍害怕韶思怡因担心自己而不肯离去,她瞥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小厮,厉声命令道:“还不带着你家小姐回府?”
虽说高桑妍和韶思怡刚才在危难时抛弃了他,但他的身契毕竟还在韶衡手中,于是他只能颤颤巍巍的小跑到韶思怡的马前,牵起马绳。
而从未遭人抢劫过的韶思怡心里虽被吓的心急如焚,心慌意乱,但她依旧壮着胆子拒绝道:“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人身处险境?”
男子可忍受不了这两人的磨磨蹭蹭,磨磨唧唧。
男子淡然一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虽是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但他的笑如狼一般,野性难驯。
男子手中内力聚集,只见他隔空往马屁股上一拍,无形的内力在空气中流动,马儿只觉屁股一痛,它嘶鸣一声,四蹄一动,就在韶思怡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马儿受惊,跑的飞快。
而小厮也只能在后边一路追赶,毕竟若是韶思怡有事,他回去也就离死不远了。
“啊啊啊!!!”
韶思怡被马儿跑的速度吓的惊慌失措,尖声大叫。
娇娇弱弱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担心高桑妍的处境,她因害怕恐慌下意识的拉住马绳,将身体趴在马背上。
韶思怡控制不了马,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儿飞快的往前奔驰,直到远离这条街。
当小厮和韶思怡离去后,男子才正经起来,“这位小姐,不如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这样就算扯平如何?”
高桑妍一脸倔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你不是想知道大乘教的来历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只需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住何处?可曾嫁人?怎么样?”
高桑妍微微点头,“好啊,你先说!”
男子也不怕高桑妍耍花样,只笑道:“行,为表诚意那我就先说。大乘教是个邪教组织,在周朝时就已经存在,爆发过许多次的起义,但都被朝廷给镇压。大乘教反朝廷反的厉害,如今的大乘教里有一位圣女名叫昭昭。昭昭喜欢拿活人炼药,方才要杀你们的那个怪物,就是昭昭练的药,不过你们挺幸运,这个怪物还没有完全变成怪物,否则今晚,我们将都会死在这。”男子挑眉,“该你呢?”
高桑妍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昭昭是何人?还有你是何人?”
男子轻呵一声,模样不羁,“小娘子,你给我记住了,你夫君我叫苍佑。但从现在起,该是你回答我那三个问题了。”
高桑妍一脸媚笑,“好,你松开我!我就回答你。”
苍佑轻叹,“行吧,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那我亲你一口,就当你刚才问我问题的报酬了。”
苍佑说着,就缓步走向高桑妍。
高桑妍平时也常常会去怡华苑里和男妓暧昧不清,或是一掷千金,所以若只是亲一口她倒也不介意,只是面前这人,身形倒是不错,又高又瘦,只是这模样邋里邋遢,满脸胡渣,穿的破破烂烂,俗里俗气,让高桑妍心有嫌弃。
高桑妍见他向自己步步逼近,她害怕这男子真会对她行不轨之事,情急之下急忙说道:“我说!”
苍佑停下脚步,高桑妍松了一口气,高桑妍敷衍道:“我叫高桑妍,二十二,不过我有夫君了。”
苍佑并不信高桑妍所说,他只笑的邪气,“无妨,有夫君也不怕,和离不就好了。当然,你要不愿和离,我帮你处理了也行?”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说话怎么这么狂妄?”
苍佑故作玄虚,“小娘子,我说我是海盗,你信不信?”
高桑妍看着他那身破布烂衣,讽刺一笑,“就你?你是海盗?哈哈哈……”高桑妍放声大笑,嘲讽道:“我看你是个乞丐还差不多!”
苍佑也不生气,只嗤笑一声,“老子曾经做海盗时,抢一个长相貌美的姑娘回去做压寨夫人,可是不需要理由的。”
苍佑走到高桑妍面前,他伸手一把解开高桑妍的穴道。苍佑转身边走边扬声道:“高姑娘,你记住了,老子还要去找你的。咱们后会有期!”
苍佑语毕,他已飞身上了屋檐,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翌日天刚大亮,费砀身骑一匹快马赶回了福州。
两个月不见费燃,费砀心里想念的紧。
红棕色的马儿刚入城时,从一旁急忙跑出两人拦住费砀的去路。
“吁~”
费砀勒马停下,定睛一看,只见是武尧和洪揭。
武尧在福州等候费砀多时了,若费砀再不回来,武尧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而洪揭此来,也是被黄菊所胁迫。
洪揭被黄菊喂下了毒药,他虽对费砀忠心耿耿,可在生死面前,他还是怯懦胆小。
黄菊承诺武尧和洪揭,他俩只要完成了黄菊交代的事,黄菊便给他们解药。
费砀对武尧一向不薄,费砀翻身下马,他牵着马绳,笑道:“武纯,这么着急忙慌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武尧急忙解释道:“姐夫,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啊,出事了!”
费砀知道武尧一天到晚不学无术,他能有什么正事?
费砀随口应答,“什么事啊?”
南国派摄政王萧曦泽来古月议和的消息已在古月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而武尧也是在前几日才知晓了此事,他对费砀叙说道:“姐夫,朝廷前几日传来的消息,说南国派人来古月议和,要和古月结盟,缔结两国之好。”
费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道了句,“结盟便结盟啊,与我何干?”
武尧看着费砀那说话不过脑子的嘴,心中直替他着急,“姐夫啊,你自己想想,既是结为两国之好,那双方肯定都得拿出诚意来啊!你之前跟随两位王爷出征,打下了濉州。我可是听说啊,这濉州城里的百姓死伤无数,都是因为王爷管教下属不力,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这血债总得要血来尝。届时,王上为了安抚南国,定不会拿两位王爷开刀,但王爷身边的人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这古月国里有才有能,能文能武的人多的是,福州节度使死了,换一个人照样可以顶替上。”
费砀闻言,这才明白此事的重要性,他停下脚步,一脸慎重的问洪揭,“武尧此话可当真?”
洪揭一个劲的点头,“大人呐,朝廷前几日派人来对小公子秘密下了一道圣旨,意思是让小公子杀了您,他就是福州节度使了。”
费砀急忙问道:“那燃儿现在在哪?”
洪揭一脸悲哀,他故作出一副为费砀忿忿不平的样子,“小公子拿着圣旨和兵符出了费府,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兵符可以控制二十万禁军,费燃拿走了兵符,就相当于掌握了兵权。
费砀是个没脑子的,但又非常信任洪揭。许多事情费砀都不会细想,而是会听洪揭的建议。
此刻,费砀被朝廷抛弃,又被儿子背叛,他一时间气急,忽觉头昏脑胀。他怒骂道:“这个孽子,居然敢背叛他老子!”费砀气的额角青筋暴起,心中更是悲痛欲绝。
费燃可是他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他因着对武纯的愧疚,把自己所有的父爱都给了费燃,费燃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背叛他呢?
费砀气的心绞痛,但也不怪费砀不信任费燃,毕竟知子莫若父,费砀了解费燃的为人,他确实心狠手辣,冷心冷情。
费砀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好,他日后终会为自己养老送终,但不曾想,二十四年竟养出了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费砀气急攻心下,头脑一热,他只觉两眼一黑,便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