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燃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他确实该死!只不过前辈,此时你还不能杀他,因为南国派兵攻打柔城,我们需要向福州节度使借兵,驰援柔城。”
黄菊轻笑一声,“那正好,费砀爱子如命,若能劫持费燃,威胁费砀出兵,他为了儿子,定会出兵驰援柔城。”
“前辈可否与我说说,费砀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大乘教和昭昭。”
邵怀澈急忙解释道:“师傅,我来说。传闻费砀出生时,半人半蛇,全身黢黑,为他接生的人无不惊恐,就连费砀的母亲谷氏都在榻上被活活吓死。传闻这半人半蛇在后来慢慢长大时才变成了人腿,而费砀也变作了正常人。长大后的费砀聪明异常,深得父亲费溢喜爱。费砀三岁读书,五岁习武,十五岁就喜欢背着行囊去各地四处云游,直到费砀三十岁时,费溢病逝,享年六十五岁。费砀回福州替费溢守孝,费溢本就是福州节度使,费溢死后,费砀就从父亲手中接过了福州节度使一职。承兴十五年,三十一岁的费砀在福州娶了一个平民女子——名为武纯。武纯有一弟弟,名叫武尧,小武纯十五岁,武纯出嫁时是二十岁,她嫁给费砀后,武尧也跟着入了费家,费砀待武尧极好,教他习武射箭,还将教书先生请进家门,给武尧授课。承兴二十年,武纯为费砀诞下一子,取名——费燃。但武纯也因生费燃时,难产而死,自武纯死后,费燃就成了费砀的独子,费砀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费燃,哪怕费燃长大后不学无术,还玷污了那么多良家妇女,最后还闹出命案,费砀也只是将这些事全部花钱解决,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清兰问道:“那昭昭和大乘教呢?”
邵怀澈尴尬的笑了笑,“师傅,这你就得问黄姨了!”
黄菊解释道:“我曾与昭昭交手过一次,她的武功在宗师。昭昭每次出来见人时,都是带着斗笠面纱或面具。昭昭的武器是江湖上排名前三的武器,玉麟鞭,而且,她会帝国秘药。”
当黄菊语毕时,楚熙心头一震,就连白清兰和陌风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麟鞭,武林中排名前三的武器,而这把鞭子正是琉璃的防身武器,还是楚熙亲手送她的及笄礼。
琉璃虽是楚熙的贴身婢子,可大多时间她都是自由的,可以不用在楚熙身侧伺候。
这些年,楚熙虽在言语上对她疏离,可除了让琉璃去完成任务外,楚熙自认在衣食住行上和自由方面从未亏待过她,而琉璃忠于楚熙,为楚熙办事时,也都是尽心尽力,楚熙从不曾怀疑过她的忠诚,可为什么她会背叛自己?
楚熙想不通,但又立马意识到,在霍北城内招募的那十万人,如今虽损失了三万,但还有七万。
楚熙在临走时,将这七万全部交给了琉璃,她会不会把这七万人给暗中转移,受她所控?
楚熙虽思虑良多,可看见白清兰那一脸不慌不忙的模样,他也就收回了思绪。
白清兰抱拳对着黄菊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告知!那晚辈等,就先告辞了!前辈保重!”
白清兰语毕,众人除了佘砚外,皆抱拳对着黄菊行了一礼,只有佘砚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江湖路远,一路珍重!后会有期!”黄菊语毕,也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语毕,众人转身离去。
三月季春,冰雪消融。
柔城楼下,战鼓敲响,烽火连天,两军交战,战马嘶鸣。
“杀!!!!!”
随着房岭的一声令下,将士们手执长矛,身骑战马,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
号角声起,旗帜飘扬,尘土满天,尸横遍野,混乱的战场上,狼烟四起,箭矢纷飞,将士们身着重甲,手执刀剑,在其间不停厮杀。
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混杂着鬼哭狼嚎的哀鸣声在天地间反复回荡,响彻云霄。
“呲~”
只见两把大刀在空中相碰撞,一股无形的内力迸发而出,瞬间狂风大作,地面振动,就连周遭的一些小兵都被这股内力波及,瞬间炸成两半,倒地身亡。
房岭和樊任收回大刀,两人气喘如牛,虽都身姿笔直的站立在地面,眼神如冰,但却都死死睥睨着对方。
狂风停止,地面平静时,只见樊任脚尖一点地面,纵身而起,一刀朝房岭砍去,房岭横刀一挡,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刀与刀的摩擦产出激烈的火花。
房岭将刀往上一抬,樊任飞身上空,在空中接连两个后翻,落入地面时,只见房岭手中的大刀刀锋犀利,寒光闪烁,房岭挥舞着大刀,身形矫健,刀法凌厉,舞动时风声鹤唳,气势如虹。
面对房岭的进攻,樊任手中大刀刀光霍霍,刀法如风,一刀劈去似龙腾虎啸般迅猛无匹。刀与刀的每次对决,都是铁血相交,星火四溅,电光石火间,两人已过了不下百招。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全身是血的胡柏和手执长剑的萧言琛对站,两人交手已久,此刻站于地面,皆是一身狼狈。
只见萧言琛眸光一沉,手中长剑一挥,剑气如虹,凌厉破空,长剑攻如猛虎出山,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胡柏执剑,挥剑时,剑气纵横,锋芒毕露,只见胡柏手腕一动,一剑刺去,剑影绰绰,速度之快,如流星一闪而过,快到令人看着眼花缭乱。
胡柏的剑既快又猛,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剑招虚实难测且瞬息万变,令接招的萧言琛难以捉摸,只能见招拆招,攻守兼备。
空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鲜血与泥土混合,将枯黄的地面染成一片鲜红。
城楼上,胡临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他似神明般高高伫立在城楼上,静静看着楼下的士兵因要守卫柔城而在浴血奋战。
胡临不曾习武,所以他不能和将士们一起上阵,血溅沙场,马革裹尸。
他注视着城楼下那些以身殉国的将士,心中是说不出的悲痛与心酸。
这场仗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对面是二十五万大军对阵柔城的二十万守备军。
胡临看着这场持久战一直胶着着,双方死伤无数,他虽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干着急,毕竟,他虽是皇子但也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
在房家生活的十五年里,房岭怕胡临吃苦,便只请人教他读了些圣贤书,虽然胡临也看兵书,但没有实仗经验的他,现在到了真战场,那些兵书对他而言,不过纸上谈兵。
这场仗打了一日,直到天色已暗,圆月升起时,收兵的鼓声和号角才一道吹响,双方收兵,只有柔城城楼下无人收,无人埋的尸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作枯骨,化为尘土,最后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