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一把抢过申绿赜手中之剑细看,确定是烟布剑。申绿赜扶住尚疆:“剑已给你,人我领走。”
洛南也不拦她,任由她带着尚疆走。申绿赜未料到洛南放尚疆如此容易,心下狐疑,常常不放心望向身后面。
尚疆催促:“别回头望也别担心,带着我快往前走,与齐王汇合要紧。”申
绿赜听完不再犹豫,只带着他往前走。齐王远远看见尚疆被救回,便不再恋战,接了尚疆便准备回营。可此时尚疆却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齐王以精兵护卫尚疆,又叫军医前来为他诊病。军医面色沉重,说尚疆身中剧毒,危在旦夕。申绿赜大骇,怪不得洛南当时轻易将他们放回,原来他料定尚疆必死无疑。
管如望向杜世嘏:“你不妨用金针试试。”
杜世嘏点点头,想用金针封住毒素,但一个时辰过去,杜世破额沁出颗颗汗珠,但瞧尚疆表情依然痛苦不堪。
齐王吩咐:“带上本王信函,备千里马百匹,遣精骑百名速去高平请神医王叔和赶来为尚疆诊病,越快越好。”
众人正在慌乱,谁知洛南书信又到,欧善急急打开,身上寥寥几字:欲求解药,速令申绿赜带苍布剑来丰亭交换。
齐王不解:“苍布剑?我从未听过,你们可知此剑?”
欧善点头:“烟布剑、苍布剑皆是尚疆家传宝剑,洛南未见过苍布剑,我曾铸了把假剑,不如先去试试?”
齐王回答:“万一被他识破,不给解药怎么办?”
欧善叹气:“洛南此人卑鄙无耻,即使拿了真剑,也未必给真解药。不如留着挟制他的资本,拿假的苍布剑碰碰运气。”
杜世嘏说:“洛南此人城府颇深,怕是不会轻易上当。”
“苍布剑,天下名器,岂能轻易让人随意染指?再说,尚疆曾与我坦言,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将苍布剑、烟布剑拱手让人,尤其是洛南。尚疆言犹在耳,烟布剑已失,我绝不会再将苍布剑拱手让人。我携假剑而去,如果他不将解药给我,齐王且派兵把他重重围住,与他血战一场。这个洛南,真的欺人太甚。”
管如点头:“这个洛南还是捉住最稳妥。他让叶绿赜带苍布剑前去,大概是因为申绿赜不懂武功容易控制,我们偏不遂他心意。我身形与绿赜差不多,我换上她的装扮去换解药,待解药拿到手,你们便动手去捉洛南。”
齐王同意,杜世嘏拉住管如之手不放他走。管如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没事。”
申绿赜没有坚持自己去取解药,因为他看见尚疆人事不知的样子,她十分心疼,便想照顾他,陪他熬过最最难受的时光。她虽然从不与他蜜语甜言,但其实在她内心,在洛都将青丝递于他那一刻起,她早已认定了与他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琴瑟和鸣,相依相伴。
军医煎药,齐王则排兵布阵去了,管如携剑闯丰亭,欧善守营,杜世嘏也去召集齐地黑鹰队成员围堵洛南,房中独剩尚疆与申绿赜两人。
绿赜抬头看向尚疆,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他过去拉着他的右手,又看向他被切去一截无名指的左手,莫名心痛。
此时他的手冰凉,与那日他拉着他的手的温热触感颇不同。他陷入昏迷的样子,倒是与初见他时颇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