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但之捷报已早早送达宁安帝处,比之齐王、尚疆的捷报还早了个把时辰。宁安帝知大军取胜,自然高兴,令几队人马安排妥当后返回洛都。冯但接信,便想着等待齐王与尚疆军回返,与他们同回洛都。
立夏时节天气还不太热,微风带着几丝凉爽,吹动飒飒军旗。艳阳普照,树木葱郁,齐王心情很好,只觉风清日朗。洛南手脚均用铁链绑缚,身形被缚,囚车却很宽敞。齐王宽仁,顾念着昔日情谊,也不想让他一路受罪。洛南路上却一言未发,目光如鹰隼直勾勾盯着远方。
洛南细看尚疆身上所配的仍是碧水剑,思索着烟布剑去向。洛南寻思中途逃跑的机会,亦时刻记挂着烟布剑的下落。
天界,墨染轩。百里北轩庭独坐,愁眉不展。昊天金阙穹苍帝帝命威严,命仙界不可干预人间之事。但他暗中得知临淄之战百里南惨败。临淄之战是洛南造反之战,一战而死伤者不计其数。洛南假借齐王之名,狐假虎威,欺君瞒下,是不义之战。此战一起,百里南再难入天界。偏偏此战洛南惨败,性命堪忧。不知是入冥府历尽苦难?还是在人间受尽折磨?这对洛南而言,对百里北而言,无疑都是个噩耗。
百里北接到消息后,也着意打探了烟布剑的消息。烟布剑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苍布剑、烟布剑都丢了,百里北自觉愧对百里一族,百里南在人间磨难重重,百里北又觉百里族步履维艰。记得当年,两兄弟刚上天界时的豪言壮语,现在却是恍若隔世。
百里西此时赶来,见百里北愁眉不展,问道:“怎么啦?谁又惹你不开心?”
百里北叹口气,说:“你还记得穹苍帝面前的那个小护卫——冉吗?听他说,齐地之战因洛南造反而起,现在洛南惨败,我寻思他入仙界无望,苍布剑、烟布剑又无下落,因此烦恼。”
百里西听闻,脸色煞白,急急问道:“那他如何啦?”
“只听说战败被俘,其余不知。但听说领兵平乱的临威将军是齐王微生优,而临威将军名叫尚疆。”
“尚姜?那个舒啸宫望川仙君?”
“我不清楚,你给百里南送了两次剑,难道没见到过这个尚疆?”
“第一次送剑,尚疆之名未显,我没有过多关注。第二次送剑时,穹苍帝已命众仙谨言慎行,我送剑后哪敢停留?便匆匆回来了。现在想想,尚疆可能就是那个尚姜。”
“如果是尚姜,那就糟了。他抓住了洛南,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往昔他偷了我的苍布剑,今夕必然也已偷了洛南的烟布剑。我总觉得他下界是为了得到这两把剑。”
得到这两把剑?百里西有点儿不明白:“要说宝器,舒啸宫望川仙君尚姜以星辉杖伴身,他为何要得到这两把剑?”
“烟布剑与苍布剑是兄弟剑,会互相感应,并不奇怪。可星辉杖与剑也会互相感应,一剑一杖互相感应,会不会太奇怪了些?你说究竟是何原因?”百里北问。
百里西自然也不明白,茫然摇了摇头。“穹苍帝面前的那个小护卫冉却没有提及烟布剑的消息,如果尚疆下界为私寻烟布剑,那么烟布剑必然埋藏着人神所不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不知穹苍帝知不知道?”
“如果穹苍帝知道,定然是帝命望川仙君下界办事。如果穹苍帝不知,那么这个尚疆究竟在搞什么鬼?”百里西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