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谨慎守着两营,已派梁方旗与田大立调一万精兵与般阳代军对阵。两军刚开始厮杀得激烈,突听得鼓点大作,众兵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尚疆与杜世嘏两人已站在高处,尚疆用代语高喊:“桑克沃人头在此,般阳营的兵器库已被我们收缴,粮仓也被我军看护,般阳营外面都是质国的兵,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暗夜之中,视线本就模糊,桑克沃的几位领兵大将听到尚疆之言,只是愣了一下,又上前拼命进击。
杜氏嘏见他们不信尚疆之言,将桑克沃人头扔入两军之中,尚疆又用代语重喊了一遍刚才之话。
瞧着地上的人头,代军不寒而栗。几日之间,般阳营两位主将接连殒命,代军军心涣散,已无心再向前进攻,纷纷投降。
尚疆与杜世嘏对望一眼,尚疆笑了,杜世嘏却绷住不笑,看了看地上血迹,没有吭声。尚疆日后还让他接人头不?杜世嘏可是非常非常爱……干净的。
代军纷纷投降,尚疆让梁方旗与田大立看守般阳营,自己则调出大半代军,又充入四千质军留在般阳营,让此军保持以往装束,维持认往防守方式,不要让洛南军发现质军已攻破此处。
众将答应,此时一人回禀:“牢中有人称奉临淄太守之女管如之命,有事求见临武将军。”
杜世嘏赶紧开口:“快将人带来。”
齐王一夜未曾合眼,独自登上望楼观察敌情,只怕暗夜中洛南异动。齐王又走去军中给诸位将士打气,又让暗探于五十里外接应尚疆。
初秋夜晚寒凉,秋蝉鸣叫,杂以刁斗声声。齐王领兵驻于齐地,第一次感受到“太平山下不太平,秋夜寒凉知我心”的滋味。
其实洛南根本不会有异动,因为洛南现在所想只是守好临淄城。他想着只要能扛住齐王与尚疆的第一波猛攻,方有来日图谋。当然,齐王与尚疆亦知此理,但凡事有备无患,还是小心些好!
齐王闻听尚疆、杜世嘏取胜归来,亲自来迎。众人计议,且偃旗息鼓一日,后日便出兵临淄,以求一鼓作气攻破敌营,收复临淄。
趁着夜色,尚疆信鸽放飞密信,齐王快马遣传暗语,就只等着临淄回复了。
齐王忽觉肚子饿了:“不如一同去吃点东西?”
尚疆与杜世嘏摇摇头。
齐王家眷在太后的庇护之下,他心中自然放心。而剩下几位心有所挂,哪里还能有好胃口?齐王白白讨了个没趣。
此时欧善走了过来。齐王问道:“这是何人?”
“齐王贵人事忙,竟然不认识我了?”欧善说道。
齐王走近细看,方知是临淄名士欧善。对此人齐王本无好感,但今日他忽然出现在尚疆身旁,让齐王有点儿诧异。
“欧子是来寻我的,他是铸剑名士欧冶子的七单传弟子。此次领兵端了般阳营,多亏了欧兄。”
听完尚疆的介绍,齐王才知此次般阳营大捷,欧善功不可没,便执了欧善之手,说道:“欧子,我们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