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东家!”
“你回来了!”
郑采薇回到益州金沙,没有去找郑长庚,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郑记草本,郑记草本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乍一看,惊的跳了起来。
张冲更是一张老脸都笑出了褶子。自从跟了东家之后啊,活的那叫一个舒坦,父亲每天乐呵呵的重操旧业,自己也能在自己热爱的事业上大展身手,儿子也上了学堂,自己每个月还能回泗水县住几天,在老父亲跟前尽尽孝,享受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要不是老父亲一心要就在烂泥村种植草药,自己早就把人接到身边享福了。
“这都快过年了,张掌柜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回烂泥村陪陪家人或者把人接过来么?”郑采薇终于有了笑脸,看到张冲,忍不住关怀了一番下属。
“谢东家关心,原本打算把他们接过来,可是父亲太执拗,这不,我已经收拾好行李,明儿就启程回去。”张冲乐呵呵的笑着,眼里全是光。
“嗯嗯,你们安排好就行,还有,店里面的伙计差不多从小年开始就给他们陆续放假吧,留两个人看店就行。”郑采薇店里,除了一部分人是签了死契的,其他的都是请的零工,大过年的,还是让人家回家团圆的好。
“是,谢东家关怀。”几个店小二受宠若惊的给郑采薇行礼。遇上这么个和善又大气的东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安排完这些,她把提起裙摆,出了郑记草本。金沙的郑宅,她还没去过,得先去府衙看看父亲在不在。
刚出门,就差点迎面和匆匆赶过来的小伙计撞上,冬青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避过去,冬青正要出口训斥,就见那人先是一顿,然后就是惊喜的开口,“小姐,你回来了!”
“东子?出了什么事,你这么匆忙?”郑采薇打量了一下形象气势都天翻地覆的东子,刚才他脸上焦急的神色不像是假的。
“小姐,这,”他有些愧疚的挠了挠头,又垂下来,搓了搓,才害羞的说道,“小姐,供给毅烽营那边的药材出了问题,我去送货的路上碰到来报信的韩二公子的亲兵,他跟我说,说我们的凝血散不仅没有让伤口愈合,反而让已经愈合的伤口从里面开始溃烂,军医说,说药里面被加了致腐的药材。”
东子越说声音越低,药材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掌总,现在出了事情,自己却连是谁要害郑记草本都不知道,“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小姐责罚!”东子咚一声跪倒地上,眼里都是羞愧和挫败。
“你先起来。”
“不,小姐,您责罚我吧,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谁在背后害我们,是我无能。”
“你要是愿意跪,就一直跪着吧。”郑采薇揉了揉额头,从毅烽营下手,她大概已经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了,无非就是万记,济世堂那些人。
东子也听出来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她应该是已经想到幕后之人是谁了。东子就更加惭愧了,小姐眼看上去就憔悴了很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失职了。
郑采薇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又激发了东子的责任心和奋斗意识。想起毅烽营,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个人,她心中一阵酸涩,说好的不再见他,现在,是又不得不回去么?
可是不回去的话,就算这场风波平息了,背后的人不处理了,永远都是个祸端。
还有,忠义侯已经占据了京城,虽然暂时没有听到他称王的消息,但昭顺帝和他之间,迟早会有一场恶战,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所以凝血散,还是得大范围的推广才行。
她没有那个能力阻止这场战争,那就多为将士们提供一些保命的良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