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你找本,官,所为何事?”李临已经褪去满身的甲胄,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血腥,多了几分儒雅。
“李将军,我来是想跟你说和毅烽营的药材交易的事情,韩小将军竟然做主定了郑记草本,这不是胡闹么,他们家的成药,方子还不算成熟,我们五百年前也算是一家人,毕竟有合作了这么多年,从未给你找过麻烦,所以,您看,是不是……”李管事递了个沉甸甸的包袱过去。
李临习惯性的接了过来,掂了掂,从形状来看,应该是金条,他嘴角扬了扬,正要让亲卫收下,却突然僵住,自己好像已经不是毅烽营的主帅了!
他有些可惜的把包袱往李管事的方向递了递,李管事往后退了一步,包袱咚一声,掉在地上。
“李管事,你快……”
“李将军,你快……”
“原来,李侍郎你之前就是这么做买卖的啊?”韩庭轩玩味的声音当空炸响。
李临惊愕的四处寻找,这小祖宗,怎么追着自己到这儿来了?
他原地转了一圈,眼神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韩庭轩的身影,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嘿,我在这儿呢!”韩庭轩一身威武的铠甲,偏偏嘴里叼了根草,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躺在树梢上,身体随着树枝上下晃动,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又邪性又造作。
“你,你跟踪我?”李临被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了个仰倒。
“我有那么大个毅烽营要管,哪有时间跟踪你这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不过我们刚好同路而已,那什么,那金条掉地上了,你们不要,我可要了啊。”
其实,从品级来说,李临是兵部侍郎,从三品;韩庭轩只是一地驻军的统帅,正四品,还要矮李临一级,但,因为他背后有瑾亲王府的加持,前段时间又威胁过李临,李临下意识的有些怕他。
李侍郎?
李管事目瞪口呆的看看李临,又看看韩庭轩,最后把疑惑的视线投向李临,相比较韩庭轩的邪性,他更愿意相信曾经同流合污的李临。
李临拍了拍脑门,“你没听错,我已经不是毅烽营的主帅,我被调回京城,毅烽营,由韩将军统领。”
啪嗒——
被捡起来的装有金条的包袱再次掉到了地上,李管事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白。
他想起早上在毅烽营自己对韩庭轩说的话,这时候,那些话就像是穿肠毒药,一点点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让自己的肠子肚子搅在一起的疼,毁了肠子都青了。
原本以为,韩庭轩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得罪了就得罪了,没想到,竟然他才是毅烽营的主帅。
李临看着李管事那调色盘一样的脸,大概也就能明白其中的始末,他有些惴惴不安的开始回想自己和李家做的那些交易,不知道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毅烽营的主帅自己不怕,自己怕的是有官员任免权的瑾亲王。
不过,话说回来,李家和瑾亲王府都在京城,这李管事怎么会连大名鼎鼎的韩二公子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