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秦家要除!
若秦家只是皇帝暗探,只是想把女儿塞入世子府,宋筠还可一等再等,等到自己羽翼更丰。
可秦予莘听从皇帝之令,为达目的一次又一次伤害方知雨,他就不可再容。
思索片刻,宋筠又道:“消息已经递送回去了,后日就到。”
方知雨一脸好奇:“这么快?”
“快马加鞭,只为兵贵神速。”
他是一点也不想再等了!
她却又盯上了一盘新鲜的海错。
瞧着方知雨满嘴油,毫无形象可言,宋筠忽的忆起成婚头一晚,她也是这般模样,蹲在门槛啃鸡爪。
那一眼过后,他可是深深嫌弃上了。
可那一夜之后,他还是将她刻进了脑海深处。
……鸡翅可比鸡爪好吃多了!
他不由心喜:娘子也比以前可爱多了。
方知雨一个人解决了半只鸡,半盘海错,悠哉悠哉打了个饱嗝儿,突然道:“谢彰信中提到一个‘温世叔’,我怀疑此人故意诱导他对我下手。”
宋筠点点头,他已从方知雨的只言片语里了解了信中内容,对此也有些放不下。
“你言谢昭不可信……那能力如何?”宋筠道:“他可是信誓旦旦回到湖州立刻调查。”
方知雨摇摇头:“恐怕不易。谢霖贵因继妻耳旁风忌惮长子,都没让他进学。他的人脉不多,又无一官半职,谁肯替他做事?”
宋筠点头表示认可,忽而低声道:“钱刀。”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在门外闪现。
宋筠道:“让人调查谢霖贵的交际,重点查温姓之人。”
顿了顿,他补充,“也许此人姓氏与‘温’同音,都仔细查查。顺带将谢昭也调查清楚,看他有没有异心。”
钱刀道了声“是”。
“还有,通知郑崇。秦家即将倾覆,盯好在此之后从莘州前往淮南的暗探,必要将他们的去处调查得清清楚楚。”
钱刀又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就在他转身的同一瞬,方知雨下意识抬眸,正正好瞧见了他从光影里闪出来的左眼……居然乌青一片,微微肿起。
“钱英雄,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方知雨言未尽词已穷。
钱刀侧过头,另一半正常的脸勾起一抹苦笑:“被慧安揍的。他轻功不如我,可拳头比我重。”
换做旁人问询,钱刀根本不会答,可世子妃问话,他还是规规矩矩回应了,即使这样令他显得很蠢。
方知雨却丝毫未觉他笨,反而关切道:“不如让老郎中替钱英雄瞧瞧?”
这话是对宋筠讲的。
而宋筠不答,默默抬起手,展示着自己手背上的伤,还噘着嘴,拉下眼角,一脸委屈。
这是他为了救她,以手遮挡谢彰袖箭所伤,老郎中都记得每日替他换药,娘子却没多关心半句。
钱刀相当识时务,立刻婉拒:“无妨无妨,一点小伤,几日就好。”
宋筠却道:“你自己去吧。不然青黑了眼,刚好错过哪家能瞧上你的好姑娘,可就不好了。”
那语气,那神情……口是心非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