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现在,被戌海夺舍了。
“不过这副模样……”
戌海摸着自己的脸,好像不是很满意。
轻轻晃了晃脑袋,戌海便将身体化作了自己的模样。
“还是这样舒服。”
说完,随手一挥便将身后巫医的房子夷为平地。
“反正也不会再回来了,这里也没必要存在了。”
哼着小调,戌海缓缓走上了乡间小道,然后在村口的一间小屋前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一道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询问从里面传出来,然而戌海并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敲着门。
“是人是鬼说一声!”
但戌海依旧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更甚。
屋内咔哒一声,好像是什么上膛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朝着门口的位置冲来。
“妈妈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白天的过来消遣我这个老头子。”
砰的一声,门板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呻吟便狠狠地摔在墙上。
“嗨……”
然而下一个字还没出口,戌海便被一对黑洞洞的枪口怼在了脸上。
“什么啊,居然是你这个小伙子啊!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顿时消融了一切误会,老人收了枪,一把搂过戌海的肩膀。
“臭小子,是你的话吱一声不就行了,瞧这事闹的。
你这是事情办完了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还是那副大笑着的样子将戌海扯着进了家门,全程没有更多的关注这个小伙子。
毕竟他的脸上也就只是一个眯着眼睛的笑容。
进了家门,老者重新在墙上挂起猎枪,拜了两拜,然后将戌海引到床上支起小桌小椅。
一如那个晚上。
“你小子怎么还染了个头发?看着倒是精神了不少。”
再次摆出两小杯,老者从床底提出自己的谷酒。
对眼前的小伙子,老者已经是当作类似于自己孩子一般的存在了。
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仅仅只有一个晚上,但是他还是不可控制的喜欢上了那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作为守村人,村子里的孩子大多因为自己凶巴巴的脾气不愿靠近,而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早已在自己二十岁生日当天,离开这里去往大城市生活了,十年没有任何消息。
然后就在那个夜里,打开门的一瞬间,老者看着当时怯生生站在门口的辰溪,就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当时那种说不上来的欢喜的情绪充斥着老者的心。
旋开酒壶的盖,准备将两个杯子满上,但是戌海却是伸手制住了老者的动作。
“老人家,我们喝这个吧,毕竟当初说过的,再回来的时候,会带着好酒来看您老的。”
老者听了戌海的话,明显一愣,但随即开怀大笑,仿佛发生了什么非常值得高兴的好事。
“好、好、好。喝好酒,喝你带的酒。”
一连说了三个好,老者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这种感觉比过节时候全村人上门拜访祝福还要畅快!
清澈的白酒渐渐灌满两个酒杯,桌子两边的人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
老者畅快的将酒杯磕在桌上,一杯下肚就已经红了脸。
“你这酒劲儿可不小啊,这才一杯,我……我就有了醉的感觉。”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再举起的时候,他眼里的世界就已经开始扭曲旋转了。
“说起来,小伙子……”
老者的腰已经越来越弯,几乎都要趴在桌上了,但是那个举着酒杯的手却依旧高高地举着,不曾放下。
“你……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
戌海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替这个老者闭了双眼,但是并没有动他嘴角的笑容。
“我的名字,叫戌海。”
一转眼,披了身黑袍的戌海站在村口,望着火光冲天的村子,淡淡的说了句:
“果然还是一个都没有吗。”
说着戴起了袍子上的兜帽,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村子旁边的一座森林中,悄悄探出一个白毛绿瞳的小萝莉,柔弱的躲在一棵树后面:
“好……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