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说下就下。
下得急不说,还下得大。
楼下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路面覆盖厚厚的一层,两旁的树枝压得枝头弯曲。
唯有道路上,残留轮胎压过的痕迹,消融成雪水。
雪天叫车难上加难。
许青青掏出手机,点进打车软件,查看排号。
眼瞅着刚刚还是十几位,现在直接升到几十开外,她忍住骂人的冲动,收起手机,看会儿雪景冷静冷静。
真是越看越冷静。
虽然此刻下着雪,寒风依旧刺骨,掠过鼻子,像是灌入无数刀片,酸疼酸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打开包,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子,站立须臾,她决定回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慢慢等。
走到垃圾桶旁,扔掉手里的纸巾,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汽车鸣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青青骤然回头,早上遇见的人再次让她碰到。
什么鬼运气?
江宴隔着车窗喊道,“上来,我送你。”
“不用,我叫车了,不麻烦你”,许青青拒绝得快,说完立马转身迈向大楼。
江宴见她如见鬼一样的表情,瞬间来了兴致,解下安全带下车,大跨几步拉住她,“怎么?你家教很严?怕被看到?”
许青青猝不及防被他拽住,紧绷着脸,用力甩开他,退后几步,“关你什么事?”
“看来被我猜对了”,江宴讥笑,忽然又动手拽了她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我大概明白了。”
许青青没理会他明白什么,只觉得他过于难缠,一时没作防备,被他拽住。
反应过来时,立马拽住他的胳膊,一个抬脚朝他腹部踢去。
江宴没想到她会突然踢过来,下意识松开手,退后一步,肚子没被踢到,腿却未能幸免于难,狠狠挨了一下。
没了束缚,许青青冷静地站在一旁,寒声警告,“以后离我远点,再有下次,踢得可不是腿了。”
江宴揉了揉小腿,半晌直起身,细想她刚才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扯了扯嘴角,“呵,想不到你还学了散打,几个月没见,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是又怎么样,学这个,就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许青青懒得和他废话,丢下一句,转身朝着大楼去。
“我送你吧”,江宴见她返回大楼,跨步跟上,保持一定地距离,歪着头笑道,“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叫了车,用不着你假好心送。”,许青青烦透了这种人,忍不住提高音量,眸中闪着无数怒火。
几年过去,他的脑子是没一点长进,还是那么不要脸、没分寸。
“这么见外干嘛?”,江宴视若无睹,挑眉轻笑。
她越生气,他反而越开心,说话彻底没了界限感,“认识这么久了,大家又是同学,你不用防贼一样防着我,我就是喜欢你而已,也没对你造成实质伤害吧。”
“不需要你喜欢,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许青青走到楼里停下,扭头斥声警告,“还有,我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属于性骚扰了,再纠缠我,我不保证等会要不要拨打报警电话。”
“你愿意报就报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骚扰你了?”,江宴不屑,越说越离谱,扯到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如果你硬说我们有什么?我倒想起来,你在我家睡过,你说,让你家那位知道了,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他每多说一个字,许青青的脸就青上几分,特别是提到曾经去他家别墅那晚的事,脸更是冷了下来。
眼神如果能杀人,眼前无耻的男人,不知道被她杀了多少次。
“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指定没好果子吃。”,江宴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直到看到她面若寒霜,心里才感觉到畅快。
他就是见不得她过得好,也见不得她连个机会都不给他,悄无声息地和别人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