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慌慌张张地解释:“我是想早些知晓,对谢公子是否有意,并不是惦记着要看话本。”
江栀澄忍不住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今日天凉了不少,你怎的还红扑扑一张脸,一看就不对劲。”
苏窈尴尬地垂下眸,有意想要将这一话题翻篇,便马上提起另一件事,问她:“哦对了,栀澄,你可是有收到蟠桃宴的请柬?”
江栀澄点头回道:“有诶。”
她爹在朝廷当官,京城内各大府邸若有开宴会,皆是给几分薄面向江府发请柬。
而往年的蟠桃宴,江栀澄是被家人逼着去的,她与其他府的千金交情并不深,在蟠桃宴上只是吃够了蟠桃就提前回府。
此时一听到苏窈提起,江栀澄连忙问:“苏窈,你要去蟠桃宴吗?”
如若苏窈要去蟠桃宴,那她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这般想着,江栀澄满怀期待地看着苏窈,已经迫不及待念着同她一块去了。
苏窈轻轻地点了点脑袋,声色轻软地开口道:“我想去。我本来去不了的,我没收到请柬,昨夜谢公子同我说,他会给我请柬,若是有了请柬,我就能去了。”
江栀澄一愣,眨了眨眼,从她的话中只提取了两个字:“昨夜?”
短短二字,语调却是藏不住的惊讶。
“嗯嗯。”苏窈没注意到她神情里的震愕,只是耐心地向解释了一下,道:“我寻了一门差事,用过晚膳后便会去药堂当药童,谢公子知晓后,在我散值的时候就来送我回府。”
“……等等,我理一理。”
江栀澄陷入沉思,是她的一百两给得少了吗?苏窈才得去当药童挣银子?还是,其中又有太子殿下在暗中推波助澜?
思及此,江栀澄试探地问道:“苏窈,你悄悄地告诉我,你当药童,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
苏窈听话地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地回答道:“夏郎中说,他急需药童,所以给我开了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俸禄。”
江栀澄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好你个太子啊啊啊!
五十两!这谁能拒绝?
她明白了,太子殿下就是故意寻着借口,送银子给苏窈花。
得亏太子殿下还特地安排了药童一职。
江栀澄冷静下来,夸道:“那挺不错,正好适合你,苏窈,说不定以后你还能当上郎中。”
正好苏窈也对这方面懂一些,再怎么着,有一门技能在身,苏窈过得定不会太差。
“如果能,那就太好了。”苏窈小脸微微一红,近日总听她与叶郎中说起自己当郎中一事,搞得她也忍不住幻想有一日真的能当上郎中。
话说回来,江栀澄看向她,开心道:“苏窈,我们到时候一起去蟠桃宴吧!以往都没人陪我一起,一个人去蟠桃宴可无聊了!”
“好呀。”苏窈欢喜地点了点脑袋,弯眸一笑,道:“栀澄,有你陪我,我就不用麻烦谢公子同我一起去了。”
江栀澄脸上的笑容僵住:“……?”
苏窈看出她的呆愣,又是耐心地解释道:“昨夜我同谢公子说,如果你没有陪我一起去,那就谢公子陪我去,因为我一个人不敢去,谢公子答应了。”
江栀澄迟迟回不过神,听到她这么说,更是瞪圆了眼。
太子殿下真的会陪苏窈一起去蟠桃宴吗?
且不说蟠桃宴本就是太子殿下外祖温家举办的,太子殿下到时候一出席宴会,身份自是会被揭晓。
她倒吸口气,赶紧问道:“苏窈,你的谢公子亲口答应你的?”
确定是亲口答应吗?莫不是侍从传话给传错了?
苏窈忙不迭地点点脑袋,笃定道:“是呀,他就坐我旁边说的。”
“我我我……”江栀澄飞速转动脑子,她得好好想一想。
苏窈尚不知晓太子殿下的身份,这一事早晚都得揭晓,若等到苏窈对太子殿下用情至深,到那个时候,苏窈不仅脱身难,连自己的心也收不回来。
不如,就趁着这次蟠桃宴,让苏窈知晓太子殿下的身份。
江栀澄深呼吸,继而立刻同苏窈道:“苏窈,我突然想起来,八月八那日我还有别的事,可能去不了蟠桃宴了,要不,要不你就同你的谢公子一块去吧!”
苏窈轻轻“啊”了一声,虽然有些失望,但不会要求她非要陪自己去,只是道:“那,那好吧,那我今夜同谢公子说一声。”
江栀澄疯狂地眨眼,惊讶道:“苏窈,你同谢公子是每日都有见面?”
“近日是这样,以前没有。”苏窈认真回忆,大约是,谢公子承认对她有意后,便日日与她见面了。
江栀澄想到了什么,恹恹地趴在了桌案上,幽幽叹气道:“若陆清安能主动日日同我见面就好了。”
而不是她只能上私塾才得以见到他。
苏窈见她不开心了,抬手轻轻拍抚她的背部,安慰道:“你同陆先生也是日日见面呀,上一回陆先生身子不适,他也没告病假歇息,还来私塾呢。”
江栀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哼,那是他对授课爱得深沉,自我上了他的私塾,我便没见他有告假过。”
闻言,苏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以前呢?以前陆先生也未曾告假吗?”
江栀澄眨了眨眼。
咦?
难不成,陆清安从未告假,不是对授课爱得深沉,而是要日日见到她?
也不是没有这一可能!
江栀澄顿时一下子精神了,她霍地坐直身子,严肃地自言自语道:“这事还真不一定!我得去打听打听!”
若真如苏窈所言,那她定是要把陆清安堵住,好好问个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被她们提及的陆清安来到私塾。
前脚刚跨过门槛,陆清安立即接收到一束过分炙热的视线,不必确认,他便知晓这束视线的主人是谁。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台前,侧身对着某人的方向,坦然自若地承受她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