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在想什么?
“去洗澡。”少年冷淡地嗓音暂时打断了谢汀晚的思绪。
到了卫生间,谢汀晚将身体又一遍又一遍的搓红,仿佛要把皮都搓下来才能罢休。
为什么感觉身上好多血。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所以,她被同化了吗。
……
谢汀晚不再需要致幻剂才能上场。
她完全、彻底的成为了地下城市的“十二”。
德蒙后来见过她两次,但每一次都看见谢汀晚没有致幻剂都痛苦不堪地哀嚎着的模样。
门外,德蒙看着身侧的少年。
“你做得很好。”
少年没有说话。
“明天你带着她去实验室。”
闻言,少年沉默地转身进屋。
他看着床上的人,很快去纸箱里面翻找出来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满了致幻剂。
次日。
谢汀晚浑浑噩噩地被十一叫醒,她浑身没有力气,整个人几乎是被十一拽着走了出去。
眼罩让她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直到她坐上车,带着手铐脚镣,动弹不得。
在她快要忍不住睡过去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十一带着她走了出去。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非常安静的一个医院,谢汀晚只能听到自己和十一的脚步声,直到一扇门被打开,她被按在了病床上坐下。
少年离开时,听到身后问,“你还会回来吗?”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
从接手监视谢汀晚开始,少年就在等这一天。
翰城的警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这位谢小姐,他给他们留了一点小线索,等了这么久,终于查到这里了。
德蒙想要在转移的时候同时得到实验题的报告,这个贪心的人,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了。
看着走廊上的监控,少年冷淡推开了顶楼办公室的门。
踏足这片区域的时候,他脖颈上的项圈发出来了阵阵的刺痛和电流,并且在逐渐的收紧。
办公室的医生惊讶他的出现,“你……!”
一刀封喉,血溅满了桌上的文件。
呼吸愈发的困难,他从柜子里面找到了保险柜,用死去医生的指纹打开后,将里面的钥匙拿了出来。
项圈被摘了下来,他戴在了医生的脖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项圈越收越紧,直到将医生的脖子硬生生的勒成了两截。
少年淡定地把桌上的文件全部用包装了起来,用刀把抽屉捅穿后拿出来了里面的枪。
子弹将里间办公室的门打坏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全部都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和人体。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尽头。
又是一个保险箱,他开了一枪,见保险箱完好无损后没有再继续。
少年确信里面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抱在怀中,他从这里离开。
今天这家医院就是一个空壳,除去死在办公室的那一个医生之外,仅存的几个现在正在检查谢汀晚,任凭这个警报声再响,也不会吵到那些人。
路过那间病房的时候,少年的脚步停住。
原本应该紧闭的病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他走了过去,几个医生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流进了地板缝里。
那对手铐脚镣在其中一个医生的脖颈上,而他的胸口插着一把令少年非常眼熟的刀。
他以为落在破屋的刀,原来是被偷了。
少年脸上依旧是冷淡地表情。
寂静的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逐渐被血腥覆盖。
少年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看着在司机身上翻找的人,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你在找这个吗?”
谢汀晚抬起一张被血糊满的面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十一的长相。
少年五官精致,眸子漆黑,眉宇间有淡淡地疏离感,气质格外的清隽,当然,如果忽略他手上血迹斑斑的刀枪的话。
谢汀晚从意识到德蒙没有杀她的打算之后同样也在等这一天。
那些致幻剂她并没有服用太多。
人对美丽又脆弱的事物总是没有防备心理的,从她成功顺走了一把刀的时候就明白了这点。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德蒙面前展现了崩溃。
事实证明她做的很好。
德蒙放松了警惕。
安静的医院、不具备太强攻击力的医生、势单力薄的司机和一台车。
这简直是最佳的逃跑机会。
如果车钥匙没有被少年顺走,谢汀晚现在已经在开车离开的路上了。
少年缓缓地走到谢汀晚的面前。
谢汀晚没动,他有枪,人哪里跑得过子弹。
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她的眉心,她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静,“我有一个非常大的计划。”
少年没说话。
谢汀晚看着他脖子上明显的勒痕,伸手把自己脖颈上的项圈轻松地取了下来,“你想取代德蒙吗?”
少年的眼眸眯了眯。
德蒙引以为傲的项圈在她的手里成了一个废品。
他们都小瞧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