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着谢循舟的影子,但他却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在暗夜中。
年瀚的尸体、藏獒的脑袋、血迹飞溅的墙壁,以及一个看上去有些疯狂的谢汀晚。
与亲生父亲的第一次见面,她亲手了结了对方。
这就是谢汀晚的二十三岁。
抬眼去看谢循舟的时候,她的眸光中似乎还带着没有褪去的血色。
“我杀了他。”谢汀晚的嗓音很平静。
“我知道。”谢循舟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目光落到她手臂上被藏獒咬出来的齿痕中,眸色微暗,温声道,“我们先去医院。”
谢汀晚乖巧地点着头。
她觉得自己那条手臂好像没知觉了。
往前走了一步,谢汀晚的身形就踉跄了一步,下一秒,谢循舟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带她离开了这片血腥之地。
他开了车门,将谢汀晚放在副驾驶座上,刚松手,便感觉到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
谢汀晚没说话,脸上表情很淡,她此刻的任何动作都是出自于一种本能。
谢循舟轻声道,“我要开车,汀晚。”
查到年瀚的位置之后他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带任何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路的怕和恐。
谢汀晚嗯了声,缓慢地松开了手,扶手箱里有湿纸巾,她抽出几张把脸擦干净。
从始至终,她冷静得有些不像话。
……
医院。
谢汀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被咬的地方缝了四针,又打了狂犬疫苗,护士给她换了身干净的病号服后,谢循舟把她抱到了病房。
刚把人放到床上,谢循舟看见了她脖颈上的针眼,蹙了蹙眉,“我去让人给你做一个血液检查。”
他说着就要出去,谢汀晚抓住了他的手,淡声道,“按呼叫铃,你陪着我。”
“好。”他轻轻握住了谢汀晚的手。
等抽过了血,谢循舟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只剩下了心疼,“汀晚,你要不要先睡一会?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得到了他的保证,谢汀晚点了点头,躺在了床上,看着谢循舟坐在她的身边,终于感觉到了迟来的倦意。
睡梦中,她的眉头依旧是微微蹙着的。
谢循舟伸手抚过她的眉心。
从得知谢汀晚在休息室消失的那瞬间,他就已经猜到了她为什么会突然举办生日宴。
她在引导年瀚把她从生日宴带走。
年瀚已经成为了谢汀晚必须要亲手杀死的执念。
以至于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将她自己的安危考虑在内。
如果当时针管里面的就是毒剂,亦或者她失算了某一步……
哪怕现在谢汀晚就躺在他的面前,谢循舟仍然后怕。
手指轻轻抚摸过谢汀晚手臂上被包扎过的地方,谢循舟低头在她苍白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肖芮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谢循舟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谢汀晚,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瞳孔用力的一缩,肖芮下意识地想要把门关上。
但谢循舟已经看了过来。
他替谢汀晚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走出去缓缓扣上门。
肖芮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撞到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小姐和谢少爷他们……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自从谢少回到翰城之后,她总是会在小姐的身上看到吻痕,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和小姐走得近,原来他们不止是走得近,甚至已经同居了。
但是哥哥和妹妹这……小姐也玩得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