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大夫人,妾身没胡说什么啊,这……这罪臣的子女终究是罪臣的子女,本来就不好的啊!”
不知者无罪,雪姨娘这么一副装无辜的样子,让大夫人不好说话。
若是责怪,就等于当着老夫人的说江攸宁是罪臣之女,若是不教训雪姨娘,又等于默认雪姨娘的话。
江家犯了贪腐之罪被查封的事并没有传到海城,可大夫人和二夫人却是知道的。
大夫人被噎住,二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雪姨娘,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哑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罪臣不罪臣!”
“大夫人二夫人恕罪,妾身这张嘴真是,妾身知错了。”雪姨娘赶紧起身认错,装得很是无辜。
认完错,又自责地故意打了两下嘴。
这一打,倒是让二夫人愣了一下。
雪姨娘仗着会哄齐二爷得宠,虽说不敢当众得罪她,但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认错过。
齐贞儿看了看雪姨娘,会意了什么,起身走到雪姨娘跟前:“娘,你看你,大喜的日子自然是要说些喜庆的。”
“对对对,大喜的日子还是说喜庆的。对了,听说世子夫人的娘家也是官家,如今又贵为世子夫人,真好,以后,我们大小姐也是伯爵夫人了。”雪姨娘借着这句话有意无意地看向江攸宁。
齐贞儿立刻看似随意接了一句话:“原来表嫂亦也官宦之家,不知表嫂的娘家是什么人啊!”
这随意一问,才是雪姨娘想说的话。
直到此时,江攸宁一声未出。
雪姨娘指槡骂槐说她是罪臣之女,说她配不上郡王府,说她攀高枝麻雀变凤凰,她自然听得出来。
江家如如今确是罪臣,她也确是罪臣之女。
但,就算她是罪臣之女,也容不得别人编排。
她还没开口,老夫人哼了一声:“我郡王府娶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们来操心,攸宁是我郡王府的世子夫人,她的娘家是什么人也用不着你们操心。”
“罪臣之女又如何,罪臣之女便是有罪吗?她入了我郡王府就是我郡王府的人,是我郡王府的子女,雪姨娘,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郡王府是罪臣?”
这话一出,雪姨娘瞪大眼睛跪下:“妾身不敢。”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露出惊讶神色。
江家是罪臣,在老夫人面前他们都不敢提,他们以为老夫人很在意,之所以没有对江攸宁怎么样,是为了郡王府的面子。
这么看来,老夫人根本不在乎江攸宁是罪臣之女,对江攸宁是真的好?
老夫人看出她们的意思,朝江攸宁看去:“攸宁,过来。”
“是。”江攸宁听话地过去,在老夫人跟前坐下。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当着大夫人等人的面把自己手上的一只镯子退下戴在了江攸宁的手上。
这只镯子是当年太后赏赐,对老夫人来说可是贵重得很。
“母亲。”江攸宁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