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民众打水解毒,这才算没弄出什么人命!”
温彦钊听完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道:
“所以……我小叔毒菩萨的名号是自那时得来的喽?”
辛百草鼻孔嗤了一声嘲讽道:
“什么毒菩萨,他是老毒物,老变态……”
温彦钊笑的乐不可支:
“看来我小叔没少跟前辈开玩笑啊……”
就在两人说笑间,已经进了这座桂花飘香的小城。
奇怪的是,城中往来的农夫和车马都被差官赶着,而且农夫背着竹篓,车马拉着箩筐
竹篓和箩筐中要么满满盛放着刚采下金灿灿的桂花,要么放着青翠欲滴的桂树枝叶。
差官都顶着一张令人憎恶的嘴脸,呵斥着农夫和车夫,稍有走得慢些,手中鞭子和哨棒便打在人身和马背上。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温彦钊四下张望,看着小城中这一幕幕令人血气上涌的画面,低声问道。
辛百草翻身下马,拉着缰绳道:
“下马说吧,免得马儿受惊碰到行人。”
温彦钊也翻身下马,跟在辛百草身边。
辛百草看着几步开外,约莫刚满十岁、身背巨大竹篓的小姑娘,幽幽一叹:
“唉……看来皇城中要有喜事了!”
温彦钊突然想起,景玉王萧若瑾和易文君大婚将近:
“前辈说的没错,景玉王要娶王妃了……”
辛百草看着那个小女吃力地背着竹篓,一步一步挪动着。
竹篓的背带深深勒进小女孩幼嫩的肩头,隐隐渗出血来。
这孩子一身的粗布麻衣,还打着布丁,一眼看去便知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儿。
辛百草有些不忍,把缰绳递给温彦钊:
“牵着马,我去看看。”
说完便走向那个小女孩,一把摘下她的背篓,从怀里掏出些灰白色的药散。
小女孩惊恐地夺过背篓,向后退去。
辛百草温和地安慰道:
“孩子,别怕!你的肩膀已经磨出血了,伯伯这个药,可以治伤。”
小女孩长得极为秀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
看了看辛百草手中的药散,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个差官提着马鞭气势汹汹地冲到三人面前。
“你个砍脑阔地批娃儿,要没得紧,还不快些去送桂花!”
“耽误了老子地差事,你担当的起撒?快些滚!”
说着,甩起马鞭就要朝小女孩脸上抽去!
“嘭!”
那差官还未等看清,就被温彦钊一掌打飞出去,撞在沿街的石墩上,吐出老大一口鲜血。
差官痛苦地呻吟着,看清是温彦钊出手便破口大骂:
“狗日地憨批,你敢打老子,待会到了官府,要你死!”
“耽误了采桂,误了天启城的大日子,你九条命也赔不起!”
温彦钊懒得理会,指头处光芒闪过,剑气凭空射出,那差官胸口便出现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差官双眼凸出,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行人见状一阵惊呼,四散逃去了,连这个小女孩也捂住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辛百草有些不知所措,温彦钊此时走到小女孩面前,轻轻拉起她。
“前辈,给孩子上药吧,这些该死的差官为何要如此难为一个小姑娘!”
辛百草上完药,轻声问道:
“小姑娘你这么小怎么就去采桂花了,你的爹娘呢?”
小姑娘感激地望着两人,操着一口好听的蜀中乡音,断断续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天启城中无论皇亲贵胄还是达官显贵,一有大婚之事。
便要用酿桂花酒,炼桂花精油,故此耗费极大!
连大婚当日的婚礼大典上,也要用鲜嫩的桂枝,寓意“富贵吉祥”之意。
蜀中桂奚城所产的桂花,堪称天下极品,所以一到这种时候,当地官吏便会驱使百姓,上山采桂。
这小女孩父亲早亡,母亲又体弱多病。
家中接到了五斗桂花的任务,小女孩只好替母亲去采桂,不然就要以银子抵扣桂花税。
辛百草摇头叹息道:
“我曾听人说,桂奚城隔三差五便有桂花税,原来是这样!”
“采桂采桂,百姓不堪其累啊!”
听完小女孩的话,温彦钊紧紧攥着缰绳,心中愤恨难平:
“我还以为萧家皇室治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呢,没想到……”
“封建王朝都是一般货色,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