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臂不敢横了,声音有些发抖:“和,和他抽同一支烟,会,会……吗?”
刘悦川说:“可能性比较低,但不是没有。如果有伤口,像口腔溃疡,局部破皮之类的,风险会大一些。”
大花臂吓坏了,不住念叨:“我真的只是装逼,我根本不喜欢这东西!我就是看那些欧美明星都抽,艺术家也抽,我以为这东西特别酷,我才,我才——”
白胖男人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别担心,别自己吓自己。你看我,我们密切接触过,梅D的潜伏期9到90天,我早超过了,什么事都没有。”
“你知道他有病!”大花臂的恐惧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他瞪着同伴,“你们都知道他有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质问白袜子,“还有你,你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说!”
白袜子被刘悦川当场点评,面子本就挂不住,又被大花臂指着鼻子骂,也不想忍了:
“我不说怎么了,我不说是我的隐私!是我求你来的吗,是你在网上低声下气求我带你试的,那支烟也是你主动要过去的,还好意思舔个13脸赖我头上。”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民警上前制止,把人按进车里。刘悦川想了想,对白胖男人说:“潜伏期不止9到90天,也有患者长时间潜伏状态,没有任何临床表现。”
白胖男人一愣,随即笑笑,“没关系,我不在乎,又不是治不好的绝症。就算是艾*滋,现在也能吃药控制,不会没命的。”
刘悦川不再说什么了。
等警车离开,杨千舸问:“你怎么知道那是D麻?”
“我轮岗的时候在急诊干过,接触过几次。”刘悦川摇头,“这帮小年轻,觉得自己是艺术家,觉得很时髦,觉得与众不同,抽这玩意和更过分的东西,脑子都抽坏啦。
……我真不明白,那片刻的欢愉,比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吗。”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担心。”杨千舸说:“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是他们堕落的借口。总有比他们生活更艰难的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放纵自己。”
他把刘悦川的肩膀转向自己,“说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刚才我第一次听你撒娇。”
刘悦川听懂他的暗示,夹着嗓子问:“是吗大杨哥哥,你喜欢人家这样和你说话。”
杨千舸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有点太肉麻,我背后都起鸡皮疙瘩了。当初为了练胆,在坟地过夜我都不这样。”
刘悦川玩心大起,“哥哥,你嫌弃人家,你好坏哦。”
杨千舸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错了,请把我的小刘医生还给我。”
刘悦川声音更嗲:“你说什么啦,人家听不懂,人家声音本来就酱啊。”
杨千舸再也受不了了,拎着她的急救箱逃走了。
刘悦川追在他身后制造噪音,‘哥哥’长‘哥哥’短地喊,喊得杨千舸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叫你没事乱说话。
突然,刘悦川惊呼一声,杨千舸立即转身,只见她弯着腰,看着自己的脚。
等她再抬起头,手里攥着一条蛇。
她雪白的小腿上多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她被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