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舸不确定车里有几个人,也不确定车里的人有没有凶器和其他违禁品。他想呼叫支援,却来不及了,车里的人已经发现他了。
面包车门被人拉开,那股味道更浓郁了。一个白胖的男人率先跳下车,身后跟着个敦实的光膀子男人。
两人看似无意,却一左一右把杨千舸夹在中间。
不等白胖男人说话,杨千舸先问:“要帮吗?看你们车停在这里有一会了,是坏了吗?”
说着,他看看四周,“这里不能停车。来往车辆多,很危险。”
两人神色明显放松下来。白胖男人说:“不好意思啊帅哥,我们看这里清净,想找个地方露营。我们马上把车挪走。”
说完想对车里人说话,被敦实男人拦下了。
敦实男人仔细看过杨千舸的制服,狐疑地问:“你,不是警察?”
“我可做不来那么专业的工作。”杨千舸露出无奈的神情,“我就一护林员,合同工,连体制内都不算。”
他试图用这种说辞降低对方的警惕心,用唠家常的语气问:“怎么样,这身衣服是不是挺唬人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驾驶室里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在短视频里刷到过这个帅哥,真是个护林员。”
果然有三个人。杨千舸暗自庆幸,还好没盲目动手。
白胖男人彻底放心了,夸杨千舸长得帅,还和他开玩笑。敦实男人警惕心极高,又观察杨千舸好一会,问:“你没当过警察吗,你看起来很像——”
驾驶室的人打断他的话:“后面有人来了。”
他话音才落,车外三人一起向身后看去,是骑着小电驴的刘悦川。
刘悦川也看见杨千舸了,很快乐地冲他挥手。
杨千舸心中暗道不妙。他没脱离陷阱,又把刘悦川牵扯进来。他担心自己保护不了她。
刘悦川很快到了。才把小电驴停好,她就皱眉问:“杨千舸,你还没下班——咦,怎么这么臭?”
杨千舸心中暗道不好,再看眼前两人,脸上都露出狠厉。
杨千舸才想把刘悦川护在身后,刘悦川又认真嗅了嗅,露出了然神情:“你们来之前熏艾灸了是吧,我还以为你们没洗澡呢。”
现场众人都愣住了,又听刘悦川对敦实男人说:“艾灸完不能受凉,你去把衣服穿上。”
敦实男人被她说懵了,一时接不上话,只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我兄弟熏的。”
刘悦川打量白胖男人:“湿气重,熏熏艾灸挺好。对了,我医务室也能艾灸,你们可以过来试试,游客打八折。”
刘悦川在无忧乡呆久了,现在说话也带了无忧乡味。但杨千舸发现,她说这些话时和她刚来无忧乡一样,都是帝都口音。
他立即意识到,刘悦川也发现这车男的不对劲。
果然,刘悦川又问:“大杨,你不是说已经下班了吗,我还想去镇上吃麻辣烫呢。你这破工作什么时候才算完呀。”
她声音娇娇俏俏的,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至于镇上那家麻辣烫,口味很差,刘悦川吃过一次后,发誓宁愿吃屎也不吃这玩意。
她真的知道。
他心中狂喜,不亏是他的姑娘,真聪明。还不等杨千舸接话,白胖男人又说:“不好意思啊帅哥,耽误你下班了,我们马上把车挪走!”
说着,冲敦实男人使个眼色,两人回到车里。
很快,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