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皇后这番不痛不痒的回答,心中怒火更甚。她瞪视着眼前这个看似端庄娴淑、实则心肠狠辣的皇后,心里既无奈又痛心。
太后轻轻一抬手,身旁的竹息心领神会,转身将松子抱进了屋内。松子一现身,便欢快地扑向地上的香粉。
看到这一幕,皇后的脸色微变。她清楚太后此举显然已经对整件事情了如指掌。然而,即便到了此时,皇后心中依旧毫无悔意,她想的也只是下次要做的更隐晦一些,如今只能暂且安抚住太后。
太后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你如今是长本事了,竟然利用香粉设计一出意外,将事推到一只畜生身上!哀家有眼疾,你们就当哀家瞎了,还好哀家心里清楚得很,那孽障害死的,是哀家的亲皇孙。这个畜生要是被华妃抓到了,再查出是你做的,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听到太后这番话,皇后连忙跪地请罪。
太后语重心长地劝解道:“哀家一生没做过皇后,直到先帝去世才成了太后,所以皇上一登基,哀家就让你做皇后,为的就是皇后的宝座,一直留在自己人手里,你记着,有些事,哀家可以闭着眼看不见,但有些事不行。”
皇后轻声说道:“是臣妾的错。”太后追问道:“这件事情皇帝知道吗?”
皇后赶忙回道:“已经派人去了,臣妾已经叮嘱过了,怕皇上伤心,要缓缓地说,另外要多提鹂答应有孕之事。”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面露忧色地说道:“希望皇帝知道鹂答应有孕,会高兴些。”
皇后附和着点头,“臣妾也是这样想的,皇上再难过,毕竟还有鹂答应和惠嫔腹中的孩子呢。再不然,后宫那么多嫔妃,总可以为皇上诞下龙种。”
太后略带几分警示之意,“沈常在保不住就算了,但是鹂答应和惠嫔腹中的孩子,不能再有差错。”皇后一脸正常地应道:“是!”
翊坤宫中,灯火昏黄,映照出华妃那满是哀伤与绝望的面容。
她坐在正殿的椅子上,正一根接一根地往嘴里送着酸黄瓜。
一旁的颂芝满脸心疼地望着华妃,哀求道:“娘娘,您不能再这样吃下去了,这酸黄瓜伤伤胃呀!”
然而,华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机械般地继续吞咽着那些酸黄瓜。吃了好多酸黄瓜,华妃突然一阵干呕。
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色,对颂芝喊道:“本宫吐了,颂芝,本宫吐了!你难道不为本宫感到高兴吗?”
此时的华妃,眼中噙满了泪,喃喃自语道:“惠嫔有了身孕,沈常在也怀上了龙种,就连那个鹂答应都能怀上。这后宫之中,人人都能生,为何偏偏只有本宫不行?本宫曾经有过,那是一个男孩。……”
说到此处,华妃的声音色愈发悲切,让人闻之心碎。
颂芝忙安慰道:“娘娘,您莫要伤心。皇上不是已经吩咐温太医给娘娘调理身子了么?凭着娘娘您的恩宠,相信迟早都会有孩子的。”
但这番话显然无法平息华妃内心的痛楚和焦虑,她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眼神空洞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