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塞莱卡迪克时,随行的飞船很多。
但当离开塞莱卡迪克时,返航的飞船就少了很多——全是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当大爷结果被雄虫保护协会扣在监狱的。
“这下我们的阿什兰先生在FOIC上可以大展拳脚了。”看着光脑上的最新消息,克里兹嗤笑一声,“但这也就是一波的量,如果接下来确定要开放,来的异星人只会越来越多,文化冲击就够他们受的了。”
坐在沙发上的嬴斌诧异地看了眼他,“你现在居然也开始关心起新闻来了?”
“但是,有戴维压着,虫族会不会乱还是两说。”他饮了口茶,“多果断的一个领导者,察觉到一个摇摇欲坠的文明可能无法承受冲击后最先做的就是把人都握在手里。别管是强迫还是自愿,短时间内,文化冲击都撼动不了塞莱卡迪克的根基。”
“代价有点大了。”克里兹翻着属于「克勒因·伍兹」的光脑,他身份虽然暴露了,但那边也没给他回收,可能是雄虫专用光脑上本来也没什么好东西,“他几乎把这几代放弃完了。”
“我倒是能理解他的一些想法。”嬴斌放下手中的茶杯,“梅元帅和时夫人应该带你去见过祂了吧,也告诉过你虫族过去的一些事情。”
“嗯。”克里兹点头。
“赞德尔当年遗留下来的庇护,可能已经失效了。”嬴斌抛出一个惊天大雷,“也就是说,如果不及时加以干涉,放任如今的虫族冒然和星际间一夫一妻制度的文化接触,虫族极有可能会在几代后——也就是千年左右消亡。”
“小克,如果你是领导者,你是选择告知真相,放任让现有的族人去过他们自认为憧憬自由的、实际上一旦离开领域就是危机四伏、到处都想将你当做商品、实验体、货物的生活;还是选择拼尽一切、瞒下所有真相,耗尽这几代人所有的资源去试图逆天改命。”
“哪怕你至今仍然、甚至未来、一直到死也可能不知道你在走的这条路是对是错。”
克里兹一时间竟没能回答。
嬴斌感慨道,“所以戴维·阿什兰才是个极有魄力、也极其狠得下心的领袖。哪怕骂名满身,哪怕起义四起,哪怕和挚友割袍断义,哪怕放弃血亲,他也选择以铁血手段走下去。”
有机生命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事到如今,嬴斌倒是理解为什么以银蓝联邦为首的那群文明发言人在FOIC里称呼塞莱卡迪克的戴维是「披着有机生命外衣的智械暴君」。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戴维·阿什兰治下的虫族,确实还是整体,是优秀的盟友。
说着说着,嬴斌仿佛突然想起来,“你那两位一起来帝国的朋友呢?”
他说的是陆川和赛提斯。
“陆川他们啊。”克里兹哦了一声,“陆川那边没什么问题,关口很容易就放了。就是赛提斯出了点问题,他出来需要手续,和关口的工作虫员纠缠了一阵子,但还是放行了。如果您要找他们的话,现在应该都在客房里?另外,赛提斯不是朋友。”
他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报错地方。
“你的朋友,我不了解。”嬴斌笑着摇头,“没事就去见见,别怠慢了客人。”
“嗯。”青年点头,“陛下,等下可以在考裴提附近允许我短暂下船吗?妈妈答应我回去吃火锅,我想吃他们那边的黑鱼,她说要吃可以,但要我自己买收拾好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