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璞玉会让赵文明把形容的话讲两遍，以防止他是为了脱身临时编的，又或者斯黛拉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杀人凶手就是他。

但令他意外的是，赵文明对斯黛拉的形容非常详细，就像是他描述之前的经历一样。

看来，这个女人跟当年的血案对赵文明的人生还真是产生了特别大的冲击。

斯黛拉年纪二十四五左右，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她个头在一米六五左右，赵文明形容她的身高大概到自己的胸口为止。

赵文明个头很高大，能到他胸口位置的女人个头也不算矮。

斯黛拉烫着一头大波浪的长卷发，但没有染色，就是原生的黑色。

见面的第一天，她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着一件千鸟格的短款呢子大衣，下装是黑色的紧身裤跟长筒黑靴子。

最引起赵文明注意的，是斯黛拉当时带着一副名牌墨镜，而那个时候这个品牌还没有进入国内，一定是从国外买的。

见面后斯黛拉就摘下了墨镜，露出了掩盖在下面的面容。

她很白，不只是化妆擦了粉的那种白，她的脖子跟露出来的手腕都很白净。

她一直化着浓妆，眼睛上是当时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银灰色眼影，很粗的黑眼线，眼妆浓重到看不出她的真实眼型。

脸型是偏长的菱形脸，脸颊没肉，下巴长但不尖，嘴唇偏厚，但她一直涂着鲜艳的口红，不排除唇型是故意化厚的。

第二天起床，斯黛拉就换了一副打扮，长卷发用一根很粗的粉红色发绳盘了起来，换了一件更保暖的浅紫色棉服。

不过脸上的妆容还是很浓厚，眼影的颜色换成了玫粉色，一个颜色的转变，就让她本身一个时髦前卫的美女变得有些艳俗起来。

这个时候，赵文明注意到她两只耳朵上分别有很多耳洞，但只有耳垂位置的耳洞戴着一副珍珠耳钉。

听着赵文明的形容，孟老师手下的画笔唰唰地就画出了一张脸，另外还画了几个身子，之后用来填充上斯黛拉每天的衣着。

“你再形容一下她的颈部跟手部的特征。”

在征求同意后，孟老师开口提要求。

斯黛拉身材很瘦，自然脖子跟手腕也很细，手指细而修长，指甲没有颜色。

她腕部有一个很小的玫瑰花纹身，是后来撸袖子赵文明才注意到。

后来他们到达锡林郭勒后，斯黛拉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跟冲锋衣，杀害唐德礼时身穿的也是这一身。

冲锋衣具有防水的作用，所以事后她身上没有沾上太多的血迹，清理起来也比赵文明方便。

最后一天，斯黛拉离开之前没有跟赵文明见面，但她的酒店房间是他给退的。

退房后，客房服务员在她的房间里捡到了一副摘下来的耳钉跟用空瓶的润肤乳。

那副耳钉赵文明认出是戴在耳骨上的那种，说明她本身每个耳洞都有耳钉，但在跟赵文明见面的时候会摘下来。

“她既然盘起头发，那露出的耳朵如果有很多装饰会很抢眼，难免被路过的人注意留下印象，”

万璞玉分析道，

“干这种事情，一定得避免抢眼。”

但她一直化着浓妆也很抢眼，不就跟这个想法相悖了吗？

那只能解释为，她化妆是在遮掩自己的真实长相，技术很强的化妆师确实能做到这一点。

根据赵文明的讲述，孟老师已经画出了几幅肖像跟站立的全身像。

万璞玉让赵文明把刚才的形容在讲一遍，自己则拿过画纸来查看。

仔细看了几眼，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么？”

唐高飞急切地问。

“我怎么觉得，我从哪里见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