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意冲温挽眨眨眼,随后才哄着老爷子:“爷爷,您怎么不说我阿爸和姆妈,他们两人可打算在北平待到入秋,我这才去了几日。”
三人一同往客厅走着。
温挽扶着左边,盛京意扶着右边,似乎又回到小时候她回到绩溪的日子,二人也是这样,拉着她的姆妈要买糖人吃。
许是察觉到温挽情绪的失落,说话间,盛京意来到了温挽身边。
“方才和爷爷聊的可还开心?”他小声问。
温挽点了点头,打趣他:“我和姥爷说好了,你日后若记起今日的仇来,可不许将我赶出盛家。”
盛京意敲了敲她的头,又说她:“我全身心为你着想,你就是这样编排我。”
温挽摸了摸额头,有一瞬的晃神,是有许久,她未曾与亲人这般接触过了。
“好了,想什么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开个玩笑。”他见对方冷了脸,以为是玩笑重了,立刻解释。
温挽却摆手,又说:“只是想到了小时候,记忆模糊了许多,总是间断性想起,每当这个时候,便感叹那时候的日子太过美好,如今比起,倒是越活越不如了。”
知晓温挽这些年过的不好,他又宽慰:“过去的已经过去,如今你算是苦尽甘来,别想那么多,走,去吃饭。”
他拍了拍温挽的背,带着人走去餐厅。
等几人到时,霍承邺一行人早已找位置坐好,见到老爷子过来,霍承邺特意起身打了招呼;而温挽瞧见对方衣着整洁,气色也好了许多,想必是已经叫医生看过,便放下心来。
瞧见几个陌生面孔,盛老爷子又问盛京意:“怎么?来了客人?”
盛京意不想让老爷子知晓盛家与军中的牵扯,只解释:“是我朋友,今个来绩溪玩,便请来家里做客。”
“哼。”盛老爷子冷哼一声,又说他:“我还不知道你,老实交代吧。”
“爷爷,真的是同学,”他依旧敷衍道。
盛老爷子气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头偏到了一边去,又数落盛京意:“你这孩子,总是有自己的主意,你是真当我老头子两眼昏花,看不了书,读不了报?这霍家的少帅我能不认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爷子身上,霍承邺又站起了身。
而盛京意,没想到这茬,只求助似的看向温挽。
看到对方的目光,温挽深吸一口气,过去在老爷子面前蹲下,一字一句认真解释道:“姥爷,我说的朋友,就是他们,我与少帅相熟,后来遇到他被皖军刺杀,便做主将人救了下来往绩溪逃,恰巧遇到了表哥的车,便截了下来,如今实在是没地可去,这才以表哥朋友的名义到盛公馆住下,都是我的主意,若是您心中有芥蒂,我叫他们去老宅就是。”
说罢,她垂下眼,故作可怜。
老爷子本就对温挽愧疚,最是见不得小姑娘伤心,于是立马叫盛京意将人扶起来,又表了态。
“早说是你这个丫头的朋友,盛公馆自然是住得,别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都可以。”说罢,他又看向盛京意,冷眼道:“你要做生意就好好做你的,莫要学你阿爸。”
言外之意,不希望盛京意与霍家搭上,也不希望他们盛家卷入这些军阀的混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