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

听到忒修斯的话，铃挠了挠头，显然没有从跳脱的话题之中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道。

“那不是一种危险的能源物质吗？”

“那只是调查协会的说辞，因为这种东西过于危险，他们将其比作潘多拉魔盒，用以阻止无关人士研究这些。”

忒修斯拔下了屁股后面的硬盘，顺手将其丢在了一边，语气淡漠道。

“他们用所谓的研究数据表示接触以太其实是一种唯物主义的物质，但实际上，以太永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以为为什么以太携带着海量的冗余数据？”

忒修斯挣脱了哲的钳制，他走到电脑桌边坐下，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哲和铃，由灯管组成的眼睛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因为人类口中所谓的魔盒，就是人类自己，或者说…人类的一部分。”

欣赏着哲眼底的惊愕，忒修斯为自己的自问自答地补充着。

“进入空洞的人死在空洞，意识被分解成为以太，身体不甘心死去，驱使着自己进行了改变，最终在以太的作用下变成了以骸。”

电脑桌上的忒修斯换了了姿势，他控制着自己的邦布身体在桌边轻轻晃动着小短腿，语气悠悠。

“上层人士觊觎着以太作为能源的价值，在他们的放任下，越来越多的人死在空洞，成为了供给能源的一部分。

盗洞客也好，调查协会也罢，哪怕是防卫军，即使有一些心怀赤诚的家伙，但是他们也不过是那些人所控制的工具…打着为了新艾利都的名义。

位于新艾利都权利顶峰的掌权者从不会在意底层人的死活，但是有一点他们没有想过…

即使是最微小的以太物质，也蕴含着一个人曾经的意识，而那些死后才意识到真相的人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复仇。”

忒修斯说着耸了耸肩，邦布眼部的显示屏掩盖了他眼底闪过的复杂神色，只能在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厌恶。

“所以无数的空洞扩张，包括旧都的陷落，说到底，这都是人类的自作自受，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危及不到那些真正的大人物。”

“新艾利都历史阴谋论先等一等！”

铃强行打断了忒修斯的长篇大论，她重新捡起了被丢在地上的硬盘，语气强硬道。

“先给我说说修斯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只是背景铺垫而已，怎么这么心急…”

忒修斯忌惮地看了一眼铃手中的硬盘，对现在的他而言，硬盘里的数据如同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哪怕是连续射击之后用邦布的方式装填弹药，忒修斯也不想让硬盘里的东西传输进自己的身体。

“你们不是想知道修斯一直在做什么吗？跟我来吧。”

忒修斯挪动着自己有些迟钝的邦布身体，跳下了电脑桌，却没来得及掌握好身体的平衡，在地上摔成了一摊。

“嘶…疼疼疼…”

放映室的地板上，忒修斯颤颤巍巍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弹性十足的小肚子，若无其事道。

“看了这些之后…或许能找到把那家伙带回来的办法。”

…

六分街。

无人的街道上，忒修斯领着铃和哲二人缓步朝着只有几步之遥的甜品店走去。

准确来说，是铃和哲为了配合忒修斯的小短腿，迫不得已放慢了步伐，如同遛弯的老人家一般跟在悠哉悠哉的忒修斯身后。

“之前说的那些历史，其实和修斯现在变成那样也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