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琛站在皇宫的窗前,看完了这装神弄鬼的一场大戏。还得是自己爷爷,那叫一个老奸巨猾,兵不血刃地让这群昏头的家伙不再闹事。
叶渡清躺在床上,呼吸平缓。西域的丝绸床品红的扎眼,却衬得床上的人儿像玉一般。严以琛坐回床边摸了一下他的脸,深吸一口气,内心重归平静。
又到窗边望了望,严以琛瞧见凌姨回来了。叶渡清还得两个时辰才能醒,既如此,他便把鞋脱去,躺到叶渡清身边,合上眼睛小睡片刻。
等诸位长辈回来,就看见两个小辈睡作一堆。凌姨捂着脸扭来扭去,“哎呦,可爱死了~”
严屹宽和天一看着两人拉在一块的手,对视,准备过阵子找个人算算良辰吉日。
严以琛的睡眠质量向来很好,但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睡上两个时辰就做了一长串梦,梦里头乱七八糟的他也记不住,只觉忙得慌。
有个人把他推醒,在他耳朵边上轻声唤。严以琛闭着眼睛伸手一摸,就知道是叶渡清。“哎,再躺会儿。”他嘟囔着摸到叶渡清的腰,把他往下拽。
他没把叶渡清拽下来,反倒被另一个人扯到地上。严以琛屁股着地,“哎呦”一声,无奈地睁开眼,就见严屹宽站在那,欲要拿脚踹自己。叶渡清坐在床边束发,神情有些忧虑。
“睡个屁,大月氏火烧屁股了,你还睡。”严屹宽用脚把他鞋划拉过来。
严以琛很快清醒了,光着脚弹起来,把叶渡清刚束好的头发乱揉一通。“怎么回事?小圣女没稳定住局势吗?”
胡达大师嘴里塞了半个鸡腿,嚼得着急忙慌的,“如果只对付安息和西突厥的军队,音音可以招架得住,但现在龟兹趁火打劫,从南边上来了!”
严以琛吃了一惊,“这些日子我们从未听到龟兹的动静,他们还真是闷声干大事。胡达大师,你这鸡腿哪拿的,还有么?”
刁满桀从驻军那边回来了,带回来张西域地图。天一把地图展开,用手指点着大月氏城池的位置,说:“最差的情况,就是大月氏被三方势力瓜分,西域重新洗牌。”
“不不,还有更糟的。”胡达大师愁眉苦脸的望着地图,“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战火将持续数年,甚至数十年。”
“民不聊生……”叶渡清小声说。
严以琛挠着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阻止这场战争呢?”
天一徐徐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一点利,总归就会想要更多。王非王,民非民,只不过都是在下一盘名为天下的大棋。”
严屹宽翻了个白眼,“老鬼,你别在这讲什么大道理了,现在我们没空回拔汗那,直接去大月氏驰援,比什么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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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前,龟兹突袭大月氏南部;五日前,安息军队破大月氏东三部;三日前,西突厥加入战局,铁骑直指大月氏宫殿而来。
灵鹫宫几大高手纷纷上了战场带兵:古耐在南方顶住龟兹人;安亚和沙克满向东去,想要夺回被安息人侵占的城池;希纳音与阿仁驻守在安息宫殿北部,等待迎击西突厥人。
与安息一样,大月氏的优势在于城内的地下水。这几路军队还算讲武德,没往水里投毒,估计是怕自己人喝了错综复杂的地下河水,延误战机。
水源虽然没断,但此时正值旱季,蒸发量巨大。大月氏的军队聚集在宫殿周围,用水量还增加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粮食,大月氏主城内本就不产粮,平日里通过对外交易获得各类作物。如今,东、北、南三面来犯,贸易链被迅速地切断了,主城再想获得口粮就是难上加难。
希纳音叫人去统计城内余粮,库存很不乐观,如要打持久战,是耗不过这些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