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时间总是很快,对于期待着下课的人来说另当别论。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此时秋天早就过去了,但宁夏安认为此时的秋意却是浓的正好,在他的位置上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色。
学校里面的多是些长青树,即使是落雪的季节那些树的树叶也是绿色的,宁夏安始终不太理解为什么学校里的树木为什么不像窗外那道路上种植的树木一样。
常青树在他看来多是无聊。窗外的树木此刻的叶片上染上了金黄,如果有风吹过或许还能看到几片落叶落下。宁夏安的运气很好也很差,看微风吹落落叶这个选项一直是他心目中打发时间的首选。但眼下风早就过去了,只是留下满地的金黄,想来今日打扫外面街道的清洁工会为此感到苦恼。
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宁夏安的思绪也从窗外回归到了教室里。
现在正好是语文课,台上一个女老师放下手中的粉笔转身。
“看教材,从‘时维九月,序数三秋’这一段,一直到‘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都是考试古诗词默写的范围,也是必须背诵的。”
“又背?”
“唉,上次那个醉翁亭记我就记了好久,那个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背来背去我现在也就这个记得熟一点。”
“都吵什么?”老师大声道:“这篇‘滕王阁序’换做我们那个年代来说那就是全篇背诵,现在只叫你们背两个自然段就吵成这样,考试必考的摆在你们面前了,连捡分都不会捡是吧?”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正如台上的教师所言。
这是必考的。
语文课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人愿意来听,例如坐在宁夏安左上方的那个女生。此刻她的桌子上摆放的是语文不错,但还请不还忽略她腿上放着的生物书,上面很清晰的能看到一张遗传图解。
语文课上写生物,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安哥,你......”
刚刚睡醒的王浩偏过头看向宁夏安,后者当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背完了,高一就背完了。”
“不是哥们?”
这个回答并未超出王浩的意料,身为两年以来高中共同摆烂战线的战友,宁夏安和王浩两人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都太全面了。
王浩是标准的全不能型选手,他六科成绩下来绝对不会有一门及格,每次排名都能在整个年级一千六百个人当中排名一千一,最好的一次是考到了九百名,原因是那场考试旁边坐了一个心肠热的偏科战神。
那位偏科战神偏的恰好还是王浩最靠运气答题的数学,光是“借鉴”完单选择题王浩就已经超出了他上一次数学考试的分数。
而宁夏安,他就不一样。
他偏科,偏的还是从来都不怎么听课的语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夏安开始注意到课本之外的语文。现在黑板上那些解释《滕王阁序》字句他没有半点兴趣,正相反他在思考王勃大家到底是在什么样的一个环境下写出来的这篇被誉为千古第一骈文的《滕王阁序》。
“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阁序的最后王勃谦虚了,有抛砖引玉的意思,但绝世珠玉在前,其余文章又该如何呢?
下了课,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有两分钟的预备铃,又被要求在预备铃敲响之前的两分钟所有人必须做好课前准备,真正的下课时间也就只有六分钟,然后就是这短短的六分钟,也不一定能保证。
谁也不能保证,一节课只有四十五分钟对吧?
现在,这节四十五分钟的课变成了一百分钟,因为两节语文课连在一起的缘故,中间的下课时间理所当然的被311的语文老师给规划到了自己的讲课时间里。
但是呢,后排坐着的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一手执笔,一手托腮,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桌上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