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下旨,安宁与谋逆一事无关,朕不再追究。此后,安宁公主仍是公主身份,享受公主待遇,任何人不得以下犯上,议论公主是非。听明白了吗?”
老皇帝的话像一记重锤,敲打了俪贵妃和德妃。
二人下跪行礼。
“是,陛下,臣妾在安宁公主面前失言失礼了,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臣妾妄言,以后再不会了。”
老皇帝“嗯”了一声,“知错就好。”
但老皇帝并没有让二人起来,所以俪贵妃和德妃仍跪着,不敢起身。
直到二人跪得双腿发麻,浑身都险些被汗水浸透,安宁公主也跟着跪下,重重磕头,
“父皇,俪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有口无心,儿臣不怪她们。”
不是不怪,只是如今她已没有资格再做回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老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个从前骄傲无比,从不肯受半点委屈的公主竟也学会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虽心疼,但这一关还得靠她自己过。
老皇帝轻言开口,“都起来吧,吃饭。”
安宁公主双手交叠,叩于胸前,从未行过这么标准的谢礼,“谢父皇。”
饭吃到一半,老皇帝突然唤了沈知韫和玄胤上前,“你二人此次立了首功,可有想要的赏赐。”
沈知韫道:“陛下已经赏赐给臣此生都享用不尽的银钱商铺,臣若再要赏赐,岂不贪心。”
玄胤也开口道:“和乐公主都这么说了,臣若是要赏赐,不就被比下去了。和乐公主不要赏赐,那臣也不要。”
老皇帝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少跟朕在这儿假客气,你们是假客气,朕可是真小气,你们说不要,朕便真的不给了。”
“陛下。”
沈知韫起身,恭敬地拱手行礼,“臣不要赏赐,但有一事相求。”
“这还差不多。说吧,什么事?”
老皇帝在沈知韫面前就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而不是威严无情的帝王。
“回陛下,是关于冷宫内那位容贵人的。”
接着,沈知韫就把自己在祥云殿内遇到容贵人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陛下,臣觉得容贵人一事或有蹊跷,望陛下能重新彻查此事,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
俪贵妃也道:“陛下,当年容贵人谋害皇嗣一事本就有诸多疑点,是皇后一锤定音,定了容贵人的罪。如今看来,皇后当日的查证也不可尽信。”
“容贵人心性单纯,谋害皇嗣确实不像她能做出的事。既然你们都认为此事存疑,那朕便吩咐大理寺介入,重新彻查此事。”
“谢陛下。”
沈知韫道谢。
只是她没料到,此事又会牵扯出皇后。
沈知韫有些担忧地朝安宁公主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晚宴继续,气氛逐渐祥和安静。
“陛下,潘丽国八百里加急的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