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突如其来的反应我不诧异，他在原作中对帝皇的反应更离谱……但是，安格隆呢？他难道在奥林匹亚星吗？”

佩图拉博很快便会与钢铁勇士相会，接受他们的效忠。

而后，他将遵循帝皇的命令带领军团以努凯里亚为起点，穿越极限星区向奥林匹亚星方向远征。

不过在此之前，佩图拉博决定先去接待与访问轨道上机械修会。

招待过程中，佩图拉博以惊人的速度汲取知识并掌握机械技术让机械方舟上的所有机械神甫都为之震撼——他们迅速将这一现象视为欧姆弥赛亚所赐的又一神迹。

而在机械修会震惊之余，佩图拉博悄然收集着某些数据……

……自从他从羊膜舱中爬出起，天空中的“眼睛”就一直注视并向他低语。

那个丑陋的“眼睛”，那个散发不详气息的存在——似乎只有他能看见。

无论是那些奴隶、自由民还是高阶骑士，他们都没有能看见“眼睛”的能力。

在攻破高阶骑士的要塞后，他从遗失的星图中发现那“眼睛”的本质，那个方向，那个巨大的漩涡并未被定义。

不过现在，佩图拉博在帝皇幻梦号的星图库里找到了“眼睛”，甚至找到了它的代号。

恐惧之眼——真是一个听起来过于俗气的名字。他本想自己用星系名加上标准编号来为它取上一个更专业的名字，但看起来帝国已经接受了它。

帝皇从中窥见了某种可利用的价值，远比一位将军更好用。

“若有人被互换了位置，这是否意味着还会有更多的换位者接踵而至？”马格努斯向他们提出了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叛乱可能性也越大。

会议室内只有帝皇、他以及马格努斯，这让他可以较为轻松地展现出他真实模样，那两个脑袋。

“这是万变之主的布局。”莫拉维克向他们解释道。“不要认为祂在协助我们，任何的变量，任何的变局都是祂的计划。”

“别到马库拉格发现是安格隆或科兹就麻烦了，基里曼特殊定位还是无人能动摇的。”克洛诺斯脑袋晃动着补充。“我们需要这样一位人形沉思者般的存在生活在一个罗马世界里，而不是一位心理医生或是蝙蝠侠——没有康诺与尤顿，基里曼那冰冷的思维方式很容易让他陷入绝对理性之中，甚至……叛变。”

“荷鲁斯很快会过来与佩图拉博接见，我们没时间浪费了。”帝皇沉声道。

“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安格隆在哪。但是他那个能力真的很重要，我们也可是真的很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克洛诺斯嚷嚷。

“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议苏雷卡不在吗？”帝皇侧头看向莫拉维克的脑袋故意问道，言辞间隐含锋芒。

“无需多言，你们想要声讨，对吧？在几十年之后，这值得吗？”莫拉维克冷声说道。

“真相，莫拉维克，我想知道真相。”马格努斯看着他，附和着帝皇说道。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马格努斯——虽然我知道这一天到来。”莫拉维克说完便转头望向帝皇。看起来为了更大的利益，帝皇并没有暴露他在普洛斯佩罗上的恶行。

“先从你的起源开始讲起吧，莫拉维克。”帝皇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信任你。但现在，我需要真相。”

“你们真的想听？这背后的故事可过于可笑！好吧，好吧——让我们从过去开始说起吧，或者说，未来。”莫拉维克出乎意料的妥协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正如基里曼所述，诸神对众生皆是瘟疫。”

“当战船燃烧倾斜时，我想那就是死亡。”莫拉维克面无表情地向他们讲述道着，仿佛是在讲一个轻松的篝火晚宴故事。“我思考过恶魔究竟是否能被杀死。”

“继续说吧。”帝皇与马格努斯互视一眼后点头说道。

“这么突然吗？你就这样就要坦白了吗？”克洛诺斯望着他问。

“几乎绝大部分情况下，恶魔是无法消灭的，只能几乎无限的延长复活的时间——但无意义，对于不存在时间的亚空间来说，现实世界可能仅过一瞬间。”莫拉维克说着，爪子指向帝皇。“混沌诸神并非无中生有，祂们只是没有醒来。自你接近那个概念起，那个存在……”

——未来——

“自现在起，这个概念永远与你绑定。他们可以成为祂们，但只有你能成为祂——除你以外任何存在都不可能成为那个祂。”

她说着，视线越过桌面，停留在对面坐着的禁军尸体身上。

一张牌被她掀开，那是谋杀，是过去第一宗谋杀的回响在亚空间中的回荡。

“人类与我的孩子们一样，是富有情感的物种。不可能像古老敌人那样永远留存理智，他们需要被带领——在无知与愚昧所编织的茫茫深夜中，唯有接连不断的明灯才可点亮。”

——现在——

“你对抗的并不是古老之四本身，而是祂们的人格，吾主，就像冰山。”莫拉维克爪中凝聚的灵能回到那过往的冰川之下。“就像海面上的冰山。”

——未来——

“你对抗的只是冰山的一角，然而在深海之下，人主，在深海之下才是他们的本质。”

“人主，我的孩子们在阴影下永久颓靡......太迟了，人主。”

“他们不需要信仰，甚至不需要实体宇宙存在任何生灵都能自持。”

——现在——

“……那是祂们的人格具象化，那个会产生情感，会思考，会低语的，是黑暗诸神的人格具象化。因为生命的情感汇集而诞生的人格——然而，黑暗诸神并非诞生，祂们一直就在那里。”莫拉维克垂下头去，在他的声音中，某个黑暗的存在缓慢蔓延。

灯光变得黯淡，会议室内的一切都在黯淡中沉寂。

“人类无法去描述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他们会因此发狂。于是，他们将之称呼为神，以掩盖自己认知上的缺陷。将祂们四个那能与凡人能感知交流的部分称之为神。”莫拉维克缓慢抬头，六只血红的眼睛深邃得犹如深渊。“吾主，无论你多么想要逃避，你仍然是祂。”

“父亲？”马格努斯看着沉默的帝皇呼唤道。“我好像明白了……”

“请吧，马格努斯，总结一下。”莫拉维克像一位老师一样，自豪地看着他的学生说道。

“黑暗诸神是某个更深层概念的表象，作为生灵可理解部分。”马格努斯揣摩。“而混沌是无序的，从混沌中分化出的黑暗诸神也一样。按照你的冰山理论来看，我想到一个设想——深层本质是否可以被不同人格具象化实体所拥有？”

“这不就是……恶魔吗？恶魔是四神的碎片，也可以看作是祂们的一部分。”克洛诺斯看着他说道。“然后恶魔也有自己的人格。”

“不是恶魔，我是指更伟大的部分，像是另一个……”马格努斯突然愣住了，与他一同愣住的还有一旁的帝皇。

他们似乎想到了某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混沌是极端化的情感，并无善恶。只不过在极端之路上往往是常规意义上的恶，让帝国大部分人误解为邪神。”克洛诺斯说道。“混沌之神、黑暗诸神……既不会是善神也不会是恶神，混乱才是最终目的，善恶只是通往这个目的上的过程手段的表象。哪怕你把全宇宙的负面情绪都消除掉祂们也还是那样，不会改变。”

“正因如此，我想到了一个极端的可能，如果父亲真的如此……狂妄的话。”马格努斯的目光望向帝皇，得到的却是他轻微点头。

“好了，到此为止，打住吧。”莫拉维克迅速制止了马格努斯接下来想表达话语。“你们不是好奇我的身份吗？即便我提过很多次，你们也不信任于此——我是祂的恶魔，仅此。但我不纯粹，我是一个大胆计划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