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甫说的也是事实。
顾皎皎并不是凉薄之人,可就算真的见到人命关天的事,她也不曾来麻烦过洪甫先生。
她此次上门,又是涉及皇室之事,她开口时便已是为难,洪甫又如何看不出?
顾皎皎微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想欺瞒洪甫先生,却也无法说清她对沈云祉的那份信任。
“好了,老夫走一趟就是了,去告诉那小子,有空便来接老夫吧,要轿子啊,马车是坐不了的。”
洪甫的神色缓和。
“洪伯伯,您真的愿意……”
那可是皇室,若有不慎只怕是……
“这有什么,你信那人,我便信,想来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既如此,那便无妨。”
洪甫看的透彻,只是抛开这件事不谈,他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顾皎皎。
“你是个好孩子,为人炙诚,做生意如你父亲一样精明能干,但唯有感情上,容易犯傻,自要谨慎一些。”
洪甫像叮嘱着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真诚,自然,他也不是凭空这般说,若不是顾皎皎太过善良,又怎会被孙家欺负了两年。
“洪伯伯想多了,我和那人身份有别,也涉及不到什么感情。”
顾皎皎低声解释着。
洪甫想要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罢了,老夫今日炖党参鸭,算你有口服,稍后在这用膳吧。”
顾皎皎没有拒绝,毕竟洪伯伯的手艺才是真正的天下一绝。
入夜时,顾皎皎命人去给沈云祉传了消息,但去的人回来禀报,沈云祉并不在驿站,而是将消息说给了双剑。
顾皎皎也算安心,双剑与双瑞都是对沈云祉忠心耿耿之人,不必担心,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便出了事。
皇宫。
平王一大早便在宫门口要求见皇上,甚至还吵闹着,说自己被太子殿下耍弄。
皇上可以不顾及他的胡闹,却也不得不维护太子的名声,毕竟太子初立,最后,皇上便让平王入宫。
昨夜皇上突然不适,所以沈云祉在夜间就进宫了,在皇上身侧侍疾。
平王闯进皇上寝室时,丝毫不顾及皇上在床榻之上的虚弱,他甚至没有行礼,便直奔内室。
“皇上,为何会突立太子?云南王与小云南王在宫中伴驾,可是他们的逼迫?”
平王的怨恨已久,如今能拉上个垫背的自然是好。
皇上倚靠在床榻边,汤药还是由沈云祉一勺一勺的喂着,面色苍白,唇间都没有什么血色,可这些,平王似是都看不到一般。
“平王,莫要胡闹。”
皇上说话的气息都粗重了几分。
听着这话,平王的怒火更胜,这也意味着,皇上早就有意将王位传到云南王府手里。
“皇上才是胡闹,他云南王府凭什么能接这帝王之位?沈云祉,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从未接触过朝政,他又凭什么当太子?”
平王在皇上的寝宫里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似乎早就能预料,无论是皇上,还是沈云祉都未理会于他,而他便更是变本加厉。
“皇上拿国家当儿戏,臣不允,不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平王咬着牙,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