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散!”
“哐”一声铜锣香,花市一条街全街戒严,全副武装的锦衣卫把守在街头和巷尾,不许任何人靠近。
外人只知道这里死了人,几乎没人知道这里死的是朝廷命官,都察院左都御史。
街道中央摆着个紫檀雕花椅,赵飞鸾斜靠在上头,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大人!”一锦衣卫匆匆到了赵飞鸾跟前,耳语了几句,赵飞鸾脸色微变:“当真?”
小卒小声道:“千真万确,小的派人搜查香扇坊,哪里想到丁千户抢先了一步,已经带人在那审着了,小人只好带人回来了。”
“你这废物!这么忌讳丁不离干脆去做他脚边的狗!”赵飞鸾尤其又怒,一脚踹在小卒的腿上。
贺俨命他跟丁不离两个人共同调查罗文成遇袭一案,他跟丁不离的势力一向泾渭分明,明里暗里互相较着劲,可如今,丁不离那狗东西事事都要压他一头,叫他怎么能惹!
赵飞鸾面上露出了嗜血的凶光,小卒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在赵飞鸾要难小卒开刀时,忽地响起了一道调侃声:“哎呀呀,赵兄,出了什么事要动这么大的肝火”
丁不离背着双手走了过来,面上挂着招牌式的眯眼笑容。
赵飞鸾见了他就觉得恶心,劣声道:“不牢丁千户记挂,不过在教训一条吃里扒外的滚。”说罢又踹了小卒一脚:“还不快滚?”
小卒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他穿过左侧层层的锦衣卫,走出巷口,趁无人注意,闪进了一条小巷中。
小卒在暗巷尽头停下,他将手覆在脸侧“刺啦”,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撕扯了下来,面具之下,是顾玲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小卒”正是易过容的顾玲珑。
顾玲珑脱下带着脚印的锦衣卫制服,露出里头一袭黑色窄袖劲装。她在制服了垫了几层棉絮,故而方才赵飞鸾的那几脚对她没有影响。
她潜伏在锦衣卫中,目睹了他们侦案的举动,心中一颗石头终是落地。这些个官差空挂着“锦衣卫”的头衔,实则办事毫无章法,能抓住幕后真凶才怪。
当然,这个真凶指的就是她自己。
不过,丁不离?顾玲珑摸了摸下巴,眸中闪过一抹暗光,这个名字,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顾玲珑恢复男装后,踱步回了将军府。她率先去了药庐。
“顾大夫?”顾玲珑好脾气地敲了敲药庐的门,等了老半天都得不到回音。
这顾折言,竟是这样小气,是要将她晾在外头么?“顾折言!”顾玲珑大喊一声踹开房门,里头空空如也,药罐药炉都没有动过的痕迹,顾折言已经不见影踪。
这顾折言,又去哪里鬼混了?好在顾玲珑已经习惯了顾折言的不告而别,她不当一回事,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