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紧紧相拥。

“盛嘉程呢？你有没有见到他？”陆玄问。

“啊？他没回来吗？可能有事先走了吧。”夕柠低着头不敢看他。

“嗯，也许吧。我和村长他们把整座山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踪迹。”陆玄想了想，说道。

“你是谁？魔尊？你不是失踪了吗？”

盛嘉程坐在山顶，白天的话一遍遍在脑中回放。是啊，他不是失踪了吗？所有人都以为他失踪了啊，连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年听说凤汐凝与龙湛定了亲，他发了疯似的在山上折磨自己。只因他是魔族，便不能正大光明地娶她了吗？最后，他甚至说服了自己，只要能够远远地保护她就好，只要能够看着她幸福就好。不曾想偏偏命运弄人，让他亲眼看着深受重伤的她落入忘川……

他甚至都来不及为她报仇，元神便跟着她掉进轮回井。

他找了她那么久，终于在这一世得以重逢。来不及高兴，来不及诉说对她的思念，来不及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得到的是她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远离。

凤汐凝，我本是魔，长生不死，却因为你，信了轮回。如果我们再也没有来生，这一世你可愿跟我走？

盛嘉程就是魔尊的事是楚夕柠始料未及的。她没有告诉陆玄，而是派漓攸去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大年初三，他们即将返程之时，盛嘉程出现了。

他进门的时候，夕柠正在打包华佗草。

那日在石室里，她拔下华佗草带回了家，种在卧室窗台的花盆里。现下要走了，故特意用袋子装好，抱在怀中。原以为这三天会等来昀洛，不想等来的是盛嘉程。

陆玄率先上了车，给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这是你找到的，给你！”

夕柠将怀中的华佗草递出去，对方却没有接。

“以凤凰血精滋养华佗草九九八十一天，用精魔血施法召唤，可复活魔尊。”

盛嘉程自顾自说着。天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有多么不安，听着她疏离的语气，好似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千年前，魔尊为了追寻心爱之人，将真身封印在北方极寒之地，以神魂坠入忘川，度六界轮回。离开之前，为了确保妖魔二界不受动荡，他凝聚毕生魔力成就精魔血，创建无双城，命右护法昀洛为城主，代为掌管妖魔二界。”

他语气平淡，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既然昀洛受命于你，又为何要找这华佗草？”夕柠质疑道。

“为了解开我施加在真身上的封印，为了控制我成为他的傀儡。”

千年了，星河流转，沧海桑田，人心又怎会不变？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将真身封印？以魔尊之躯进入轮回，不是更厉害吗？”

盛嘉程笑了笑，“你不懂，冥界不受其他五界约束，独立一派。冥王创界之初立下规矩，凡六界众生，以神魂入轮回者，功德圆满时即可回归本身。但若以真身踏足轮回井，须遵守冥界法度，生生世世失记忆，守轮回。”

“这一世，我依然带着记忆找人。当年我施法封印自身，破解之法便是有人用极火属性的凤凰血精培养能够起死回生的华佗草，以此化解封印之地的极寒属性。而真正能够解开我封印，唤回我元神，令我苏醒的，是承载我全部魔力的精魔血。昀洛如此做，便是要拿捏我的真身，要挟我让出魔尊之位。”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魔尊不魔尊。”

“只是他心思深沉，这些年掌管无双城，暗地里使了不少黑手段。若我将尊位让出，只怕六界再起战火，永无安宁。”

知晓了前因后果，楚夕柠也平息了怒火。

“可精魔血已经在他手中了，我们该怎么办？”

“拿到凤凰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