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定今晚待夕柠下课后，在她家楼下的咖啡厅碰面。

晚上九点，小时光。

三人入座之后，漓攸挥手布下隔音结界，造就一个私密小空间。

“漓攸？”

“是属下。”

“你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吗？”夕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止属下不是，公主殿下亦不是。”

“这不对，我有父有母，有朋友，在这个时代出生、学习、成长，怎么不算是这个时代的人？”

“当年灭族之时，属下等人正在外执行任务，待赶回族中，族长、夫人和四大长老都已身故，公主更是不知所踪。族内大小事务皆由玄鸟族族长岱单处理，鸟族悉数听命于他。这些年，我们几个明里暗里四处打探公主踪迹而不得，若不是前些时日感应到涅槃之火，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找到公主殿下。”

“玄鸟族？”

“是，玄鸟族本是我凤族一旁支，千百年来不服我族统领，屡次挑起战火皆兵败于我族。但其现任族长岱单为人心机深沉又知人善用，自他继任族长后，玄鸟族便迅速崛起，在我族还未遭遇那些事前，其实力已可与我族比肩。”

“你唤我公主，那我的父母是？”

“血凤族族长和夫人，当年，血凤族才是鸟族的统领。”

“他们都死于玄鸟族之手？”

“是，不仅如此，除了我们十人侥幸逃过一劫，连族中的幼崽们都没被放过。”

“既然要赶尽杀绝，那就不应该放过你们才是。”陆玄呷了口茶，质疑道。

“我们回到族中时大势已去，仅凭我们十个，再做抵抗也只是枉送性命。所以，老大和老五在族长灵柩前自刎身死，老二和老三削发为僧，再不过问世事。其余五人接受玄鸟族招安，化血凤羽为玄羽，拜入岱单麾下。只有我誓死不从，被打入大牢，后趁弯月之夜，玄鸟聚于祭坛吸收天地灵气，疏于防范之时逃了出来。”

“这些年属下踏遍山川湖海，一为寻找公主的下落，二为找寻我族千年前流落人间的上古神器——澄心镜。如今见到公主安然无恙，属下也就放心了。”

“澄心镜？”

“是的，澄心镜乃上古神器，可看透万事万物的来龙去脉，若加以直系血缘者自身鲜血为祭施法，便可看见与其相关联的一切。这神器乃是当年天帝为您和天族太子定亲时赠予我族的。”

定亲？

“那这个澄心镜，你找到了吗？”

待服务员端上咖啡和糕点后离去，漓攸才悄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明镜。他轻轻擦拭好镜面，递给夕柠。

夕柠毫无防备地伸手去接，却被破损的边缘刺破了手心，再抬头，已被一束光带入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