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远远地望见了独孤鑫等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和愧疚之情。尽管他已经在选秀一事上竭尽全力地想要阻止事态的发展,但最终结果却未能如他所愿。
然而,此刻站在眼前的毕竟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而且考虑到日后与这位老丈人的相处机会可能并不多,李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然后硬着头皮催马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独孤伯父,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晚辈在此恭候多时,总算是把您们给盼来了。”
独孤鑫其实早已了解到选秀之事的来龙去脉,他心里很清楚李俶在其中所付出的努力以及面临的困境。
因此,对于李俶这个人,他的印象还算不错。不过,相比之下,对于太子和太子妃,感观可不算太好,这夫妻俩作为长辈,处理事情时反倒没有自家儿子那般头脑清醒、明辨是非。
想到此处,独孤鑫那如剑般的双眉微微地皱起,形成了两道浅浅的沟壑,然而这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如同湖面被微风拂过一般,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捉弄一下李俶,于是嘴角轻轻上扬,挑起一边的眉毛,似笑非笑地道:“哦?原来是广平王殿下啊?不知何事竟能让您纡尊降贵,亲自动身前来迎接我们呢?”
听到这话,李俶不禁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须臾之间,他脸上露出谦逊有礼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独孤伯父,您这话说得严重了。小侄身为晚辈,理当前来迎接您才是。况且此次一同前来的还有独孤兄、靖瑶以及靖玥,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来迎接自家人,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呀!”
李俶这番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让人难以反驳。独孤鑫听后,心中觉得颇为受用。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子皇孙,身份尊贵无比;而自己不过是个异姓王爷,论地位确实略逊一筹。如今李俶能够如此放低姿态,出城相迎,多少也算有点诚意了。
独孤鑫只是淡淡地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了李俶的说辞。然而一旁的独孤墨言却不肯轻易罢休,只见他故意拉长了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喂,我们哪敢高攀与你们成为一家人呐!再说了,这世上可有哪家的人,媳妇尚未迎娶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自家儿子的后院里塞其他女人啦?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独孤鑫怕独孤靖瑶听到,于是喝止了独孤墨言道:“墨言,不得无礼!”
而只隔了一辆马车的距离,而独孤靖瑶恰好是醒着的,他们之间的对话她自然尽数听到了。不过这回她不打算帮着李俶说话了,而是由着自家父兄为自己出气、撑腰。
外面,独孤墨言只小声嗫喏道:“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李俶闻言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对独孤墨言亲切的称呼道:“你就是靖瑶的哥哥吧?久仰大名,你说的都是事实,这个自是我父王和母妃做的不对,皇爷爷已经批评过他们了,而且我以后也会一直对靖瑶好的,不会薄待了靖瑶,府里一切事务由靖瑶负责,若有人想伤害靖瑶,我也会第一时间帮她撑腰,父王和母妃也答应皇爷爷会更向着靖瑶的。”
听得李俶的一番话。独孤鑫才道:“好啦好啦,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这行了这么多日,早已疲惫不堪了,先回城再说。”
独孤墨言也觉得李俶说的这番话还算是把自己的妹妹当做一回事,所以也就暂时先放过他了。
而车里的独孤靖瑶闻言觉得心里暖暖的,果然还是有家人撑腰的感觉好啊。
刘靖玥则是在一旁调侃道:“看来这未来姐夫还有点良心,也算是姐姐你不亏,若他日后敢欺负你,一定要记得跟我们说,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面对刘靖玥的一番表态,独孤靖瑶更是感动的红了眼眶,摸着刘靖玥的双丫髻道:“好!以后姐姐可就靠你们撑腰了!”
就这样一行人继续往长安城的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