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犹豫着要按下门铃,转念间灵机一动,从身上掏出门禁卡来在门前划过,一声轻响过后,厚重的实木门便已打开。
轻轻推开隔音效果极好房门,屋内的音乐声,笑闹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林南暗道,真是劫数到了天也难容,随手将屋门关上,扣死暗锁。
这处房产是林南当初非常喜欢的,每每来申城都是住在这里,对房屋结构非常的熟悉,转过玄关,就是会客厅,此时正有三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不时发出笑声,一个身着连体短裙,青春靓丽的女孩在一旁的吧台帮他们倒酒,笑颜如花。
“周少,这姓林的小子也太不识相了,您都这么给他机会了,居然还是死犟着不撒嘴,真以为能自己把这金山抱回家不成。”
说话的正是王波,作为周文的发成年后因为家境的不同,选择成为了他的助理,跑前跑后,非常狗腿。
周文还未说话,侧面坐着的杜安山阴沉的一笑“到这地步,倒是想松嘴也没机会了,等露了面,周少已经安排了相关的人,直接给丫控制起来,等人到了咱们手上,还怕他不服实在不行就用他家的老婆孩子给丫上手段,我就不信了,一土老百姓才挣个仨瓜俩枣的就以为自己是上流人士了咱们周少专治不服”
“小波,山子,”才二十几岁,也算得上五官俊朗的周文站起身来,从旁边的女孩手上接过一杯红酒,看着窗外江对岸的繁华灯火,“也别太大意了,我这几天右眼皮老是跳,如果那林南露面就好,如果他躲起来不照面甚至跑国外去就麻烦了,山子你回头去林局那里帮我讨个情分,把那小子边控一段时间,毕竟咱们也没啥真的实锤,现在的老大越管越严,已经不是前些年的时候打个招呼就可以放手干了,说起来我真是没赶上好时候。”
“周少您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我看那林南做生意规规矩矩的,这次的事情也一直在撑着,肯定舍不得跑,估计约谈他得露面。”
“就是的周少,再说了,您肯定记错了,右眼那是跳财,这明显是您要大发呀,哈哈”
“王波我跟你打交道这么几次,还真没看出来你对命理还这么懂啊,说得真好,财神爷这可不就是来了吗”
三人正说笑着,客厅门口的玄关出传来了一句冰冷的讥讽,三人一愣,齐齐扭头看过去。
林南几步走过来,冲着周文一笑,“周总,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你看着还是那么帅气精神,给您道喜啊。”
砰砰砰
林南话音未落,进门便一直揣在裤兜的右手便抽了出来,握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枪,不由分说便是三枪,端端打在几步外三人的大腿上。
周文啊的大叫一声,跌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慌乱至极,杜安山和王波更是不堪,尤其是王波,由于坐姿的问题,正好被一枪打在膝盖上,此时抱着腿嘶哑着哀嚎。
这三人不管做事心思如何阴狠,毕竟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平日里别人一个指头也不会碰到,这种逞凶斗狠的事情,又哪轮得到他们金贵的身子上了。
“林南,林南,林总,你你,这是,这是”
周文嘴唇哆嗦着,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又痛又怕,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狂跳,有心想要讨饶,却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周总,”林南看着眼前这个哆哆嗦嗦的年轻人,叹口气“您看,何必呢我就是个小人物,赚点小钱,守着老婆孩子就很满足的小人物,您干嘛逼我呢干嘛一条活路都不给我走呢”
“哥,亲哥,我错了,”周文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我猪油糊了心,想钱想瞎了,我,我其实也就是想吓唬吓唬您,我没想真怎么样,我错了,您饶了我,求求您了,亲哥诶”
“你看这事闹的,”林南叹口气,“你也知道咱们国家管枪管的紧,可是想弄还是有办法的,过去说匹夫一怒还血溅五步呢,我真没路走了,滋你们一脸血还是做得到的,更别说你住在我的房子里,居然连门锁都不换,你也太抠了,这事就是个教训,明白了吗”
“哥,您教训的对,我就是一傻逼孩子,我不懂事,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您,您消消气。”
“那你看这事闹成现在这样,怎么说啊。”
“我们仨闹着玩,自己弄的,跟您没事,”眼看林南的话风软了,周文忙不迭地保证,“我回头就打电话,让那些给您添堵的事情都清了,然后去找我姨,三个月内绝对让您的新药开始走流程。”
旁边的杜安山和王波,才刚刚从首次面临枪支和遇到生命威胁的恐惧中缓和过来,见林南没有继续发难,以为有了生机,拖着完全使不上劲的伤腿,扑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想要讨饶又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哆嗦着嘴唇,干脆拼命磕起头来。
“你们俩啊,可是没少给周总出馊主意,要不是你们,我们哥俩不至于闹成这样。”
“哥啊,都是他俩在那里怂恿我,我真没想坑您啊,要说起来我爸的糖尿病还是您赏的药,我不能干那么狼心狗肺的事情啊。”
“周少,我们哥俩,我们哥俩”有心想要分辨几句,抬头看了周文那愤怒狠戾的眼神,竟然诺诺的说不出来。
“得了,今儿个也差不多了”林南缓和了口气,“我气也出了,你们也不至于我干绝了,一人给我一只手,咱们就算扯平了,你们要是报警就报警吧,我动了枪也是说不过去。”
听闻到生机就在眼前,三人心思顿时活络起来,“绝对不报警绝对不报警您放心吧,我们自找的,这是您赏我们的教训,我们活该,以后为人处事往好处做,还得念您的好。”
看着三人胡言乱语一气,林南嗤笑一声,也不搭话,转身走向吧台,却意外发现那个女孩瘫坐在地上,身下一滩水渍,散出难闻的气味,见林南看过来,女孩泣不成声“求您,求您,我就一野模,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家”
女孩话还没说完,林南顺手从酒柜里抽了一瓶香槟,呼的轮在女孩的头上,直接砸的晕了过去,随后从台板后抽了一把斩骨刀出来,迎着周文等三人躲躲闪闪的眼神走了过去。
下巴朝着茶几一比,“来吧几位爷们儿,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像刚才说的,这事后,你们报警我就坐牢,我活该。你们不报警,咱们交个朋友,我把药品公司拆一半股份给你们补偿。赶紧的吧,手剁下来快点去医院还能接上呢。”
过了最初的死亡威胁的震撼后,三人心里早就把林南恨透,面上又不敢露出分毫,生怕这个杀星反悔,只得一个个凑上去把一支手放在茶几上,任由林南一刀剁下半个手掌,鲜血横流,雪雪呼痛,一面手忙脚乱的拿什么东西裹着伤口一面哀求的眼神看着林南。
“哈哈,够爽快,”林南点点头,“那么现在我就送您三位上路,”
“啊”听着话风不对,三个人煞白着脸,喃喃的又不敢说出那让自己不敢相信的答案。
“对,我刚才说谎了,真对不起啊。”
林南一脸诚恳的道歉,“主要是我怕你们拼命,枪里子弹有限,我枪法也算不上好,要是放你们能活下来一个两个的,我死也不痛快。”
眼看着三人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林南快意的说道“所以先稳住你们一下,我琢磨着,你们腿上挨了一枪,再少只手,估计拼命也没什么办法了,接下来,就让我把您三位剁了,我就陪着上路,爷们儿,别怪我心狠,是你们逼的。”
随即林南抬起枪来冲着三人的另一只手臂和大腿射了几枪,眼看三人瘫倒在地动弹不得,便抡起斩骨刀,劈头盖脸的招呼了上去。
直到三人死得不能再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林南才丢掉手中的刀,刚刚兴奋的状态过去,才觉得浑身酸软,满屋子的碎肉血泥混着浓厚的血腥气,熏的他干呕几声,连忙踉跄着拉开隔门,走到开阔的露台上,大口喘息着,此时已是下半夜,夜风透着清冷,让人心神一清,难受的感觉才渐渐散去。
远处繁华的林立高楼,穿梭如织的车流灯海,江上泛起的点点灯火,尽收在眼底。
林南看了一会,用力朝江面上把手枪丢过去,恨恨道“这美好的世界,怎么就能有那么操蛋的货色出来恶心人呢。”
随即翻出防护的露台边栏,整个人从36楼坠落下去。
最后浮现在脑海的念头竟是一句相声包袱
“这二楼跳下去和二十楼不一样,二楼是啪啊,二十楼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