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拉着余瑶走进药膳馆坐在木摇椅上,低声讲:“本公子有一件事要向余瑶姑娘讲明!”
“公子快讲!”
戴云用低沉的声音讲道,“本公子姓戴,名云,字元伊,做书画时用元伊之名,近些日子在北境六州巡视六州驻军诸事务,本将军兼任北境观察使,开这个中医药膳馆只为赚钱,安国侯府开支甚大,赚一些银钱弥补侯府的亏损。望余姑娘见谅!”
余瑶听到此事,先是生气,后是欣喜,认真打量戴云一番,笑着点头,“戴公子甚是英武,今日京城之中处处在传戴侯爷要迎娶秦国依兰公主,想必侯府后院要起火!”
戴云无奈地摆手,“今日本应回府歇息,一想到此事便头疼。余姑娘可有良计?”
余瑶冷哼一声,摇摇头,“听闻侯府夫人刁蛮任性,本姑娘无计可施。戴侯爷可在药膳馆歇息半日,恢复精神。”
戴云笑着点头,慢步走到药膳馆内堂的一软榻上躺下歇息,接连两日一夜的疾驰令戴云身心俱疲,能歇息片刻亦是幸事!
余瑶自从得知戴云的真实身份便开始准备午食,转身瞧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戴云,脸上带着笑,“没想到戴元伊是安国侯戴云,二十日后便是秦国依兰公主和戴侯爷成亲之日,秦国依兰公主还在外面四处游历,哪有心思去成亲?”
秦国依兰公主近些年在外游历,并未在中京城。戴云早已暗中令血影卫查清此事,一时还未查到秦国依兰公主的行踪。
两个时辰后,戴云迷迷糊糊地醒来,缓慢地站起身,环视药膳馆内堂一圈,用手敲打头,低声讲,“头好晕!今日刚回京便被逼婚,整个朝堂一团糟,还不知如何和夫人讲此事。”
突然间中医药膳馆门前发生一阵骚乱,戴云穿好衣服,手中拿着凌风剑大步走到药膳馆门前,听到大门前有人在大声争吵。
“这里是中医药膳馆,不是左丞相府,不允许有人在此故意闹事!”
“在京城还真没有人敢得罪左丞相府,你这个小小的中医药膳馆,就连你这个女掌柜亦不敢得罪。”
这是余瑶和丞相府管家司马安的争吵。
戴云大步走到司马安面前,一摆手,神色严肃,手指对面的刑部衙门,“谁在此大声喧哗?本将军在此歇息片刻!”
司马安打量着戴云的朝服,看到凌风剑,大声问:“你是何人,竟敢管闲事?老子乃左丞相府的管家司马安,你敢动手吗?”
戴云低声问了一句,“余姑娘,可曾受伤?余姑娘为何不说清楚,今日安国侯在药膳馆歇息。”
“你是安国侯?”司马安这才意识到面前之人不好惹,想要逃跑。
戴云生气地拔出凌风剑指向司马安的咽喉,“你已知晓本侯在此,为何在此大声吵闹?对面便是刑部衙门,来人,刑部官差何在?拿下司马安等人,好生审一审,看一看司马相爷的管家是否犯罪?”
不消片刻,两名刑部官差跑过来将司马安等人押走。司马安大声喊冤,“戴侯爷饶命!戴侯爷饶命!”
薛恒突然出现在戴云面前,“公子,今日左丞相府故意来药膳馆惹事,可否去请司马绶来刑部观刑?”
戴云低头沉思,还是点点头,“若是审出罪证,可当场将司马绶收押,最好有证人。将今日司马安仗势欺人之事全城散布!昔日司马绶仗着陛下的信任故意散布不利于戴家的消息,今日要让司马绶尝一尝其中滋味!”
薛恒应了一声,“在下遵令!”
戴云一摆手,“薛大哥,今日本公子太困,即刻骑马回府,刑部一众事务勿要来打扰!”
薛恒望着戴云骑马离开的背影,长出一口气,“近来京城发生这么多事情,公子略显倦怠,中医药膳馆开在刑部衙门对面,谅谁也不敢故意在此闹事!”
薛恒带着刑部官差请左丞相司马绶来刑部观刑,乐游带人审讯司马安,司马绶在旁看得心惊肉跳,不停地用手擦着脸上的汗,亦不敢在刑部大吵大闹。今日的司马绶尤其重视其清名,京城之中四处散布左丞相府的恶事劣迹,陛下对此早已知晓,只是隐忍不发。
“司马安在京城的声名太差,今日刑部如此审案,毫不顾忌本相的面子。此事定是安国侯戴云的主意!刑部是安国侯说了算,兵部是定王说了算,这个京城还是有封地有私军的王侯说了算,一众文官只会打嘴仗!康国拜将封侯者多是有赫赫军功之人。这三年来本相大权独揽,有些事做得过分。”司马绶瞧着宁死不招的司马安,心中不停地思考。“若本相故意和安国侯正面争斗,一旦闹得过火,定王以及京城一众百年世家定会群起围攻,安国侯府有八百骁勇善战的府兵,陛下会牺牲本相。戴家五代公侯,数十名将军,谁也不能撼动戴家的权势!当年的戴家三兄弟,今日其后人亦是一州镇守主将,或为万户侯。”
此时刚回到戴府的戴云慢步走向后院正厅,清风吹拂他的脸庞,吹醒他暴躁的内心。前面便是后院正厅,戴云大步走进来,只见田清韵生气地站起身,“公子连夜回京,又接到圣旨要和秦国依兰公主结亲,当真是狡诈之徒!”
戴云轻拍脑袋,笑着揽田清韵入怀,柔声讲道,“夫人,为夫连夜回京哪能猜到秦国使臣来京,这是陛下和太子给为夫设下的圈套,崇文殿上不得不答应,若是不答应,陛下会将为夫下狱杀头。还有一件事,听闻秦国依兰公主四处游历,一时不在秦国中京城,这件亲事八成成不了,夫人莫要担忧!本公子和秦国新皇是知己好友,若秦国依兰公主嫁进戴府,陛下还真不敢动戴家。”
田清韵听完这番话,沉思片刻,低声讲道:“公子,小女子不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之人,公子好生困倦,小女子先扶公子去内室歇息。”
戴云点着头,在田清韵的搀扶下回内室歇息。内室中戴云又一次睡着,田清韵为戴云盖上锦被,用手抚摸着戴云憔悴的脸庞,轻叹一声,“公子,戴家历经百余年屹立不倒,今日又遭陛下算计,需迎娶秦国依兰公主。戴家的荣耀之中尽是陛下的阴谋和算计!”
田清韵轻轻地关上内室房门,大步走向后院正厅。此时花颜笑着走过来,拉着田清韵的手,低声询问:“清韵,整个京城都在传戴侯爷和秦国依兰公主结亲一事,若秦国依兰公主当真嫁入戴府,谁为正房?谁为侧房?”
田清韵听到此话甚是气愤,“花颜姐姐,莫要多话,即便秦国依兰公主嫁进侯府,本夫人是正房,秦国依兰公主亦是偏房。这是陛下定的!本夫人亦是陛下赐婚,谁也不惧!”
花颜笑着安慰道,“清韵莫要生气,戴侯爷在此时需要你的安慰,戴侯爷身居高位,如履薄冰,行事处处隐秘,听闻戴家先祖百年前遗留一支神秘的卫队,安国侯府亦有八百府兵,想必这就是戴侯爷敢与康国皇帝对抗的资本!戴侯爷行事缜密,定然会守护好夫人!”
“花颜姐姐,公子当真是厉害,故意隐藏一支骁勇善战的神秘卫队!”